的环状配饰,通体刻着蟠螭纹饰,系着崭新的锦绳和红穗流苏,烛光照亮了那温润的色泽,一看就知道肯定价格不菲。
苏绾把它拿出来,便瞧见了环上细细的纹路,她用两指捏住环身一使劲,它便分成了两个连接在一起的薄环,原来是个蚩尤环。
应離忧观察着她的神色,“喜欢吗?”
“喜欢!”苏绾使劲点头,比起流光溢彩的金银宝石,她其实更喜欢温润内敛的玉石,这个蚩尤环又实在漂亮,叫她爱不释手。
“先生怎么忽然想到送我这个?”
应離忧笑了下:“这是半年前我从云州带回来的,那日听你说想要独一无二之物,我便想起了这个,应该符合你说的意思。”
蚩尤环开乃蝉翼相连,合若天衣无缝,寓意上确实是独一无二。
应離忧拿过她手中的玉环,替她系在腰上。
烛光灿照下,他的面色如玉,一双漆黑沉静的眼睛只是注意着手上的动作,却让她无端地紧张起来,袖子里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半点都不敢动弹。
慢条斯理地把玉环系好之后,应離忧后退一步,“好了。”
苏绾刚要说话,苑秋便从外面进来,神色有些为难:“公子,那位柳姑娘想要见您,说是有天大的急事。”
应離忧看了一眼隔间外那模糊的身影,又看向苏绾,神色未变:“你先在这里坐坐,我待会儿便回来。”
那柳烟穿着鲜艳如火的红衣,依旧是身姿单薄,即使是晚上脸上也还是花了艳丽的妆容,眼角处点了一朵怒放的红梅,本来是极妖媚的打扮,极轻佻的笑容,那双眼睛却又是清冷沉静的。
应離忧打量着她,“姑娘有何急事?”
“事关重大,不便为外人所知,我只告诉公子一人。”柳烟面不改色地说完,直接走上前去。
苑秋下意识要拦她,却被应離忧摆手制止了,他极轻地笑了下:“那便依姑娘所言。”
柳烟走至他跟前,两人的距离不过一尺时,她才缓缓道:“这事说来话长……”
话音未落,她的脸色徒然一变,袖中刷的伸出两把匕首,闪着白光的利刃瞬间移至他的脖间。
应離忧极快地后仰躲过,那匕首却不依不饶地缠上来,灵活而诡异地在多处大穴间游走,她的身手极快,每一处都留下一道残影,招招都是奔着索命去。
但应離忧躲闪的速度更快,柳烟刺空了几次后难免生出几分浮躁,她先前还当这人只是个只会抚琴下棋的普通文人,没想到竟是个扮猪吃老虎的!
就在她分神的一刹那,他已躲过她的双刃,捏到她的手腕一使巧劲。
有细微的咔嚓声响起,柳烟痛呼出声,她的腕骨被捏碎了,匕首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攻势被尽数破解,一时失去平衡,跌倒在地,又忍着手腕的剧痛就要爬起来,苑秋已拔出长剑抵住她的心口,让她动弹不得。
应離忧蹲下身来看着她,一双沉静的眼睛像是微风拂过的湖面,微微泛起了波澜。
“我与姑娘无冤无仇,姑娘为何上来便要取人性命?”
“无冤无仇?”
柳烟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凄怆地大笑起来,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一般从眼眶流出,又笑又哭,疯魔了似的。
“你杀了张大人,如同杀我亲父母,这是不共戴天之仇!”
应離忧像是听到了什么很好笑的事情,“他将你送到我这里,恐怕不曾想过你还有没有命回去,如此,也算得上是亲父母?”
柳烟恶狠狠地瞪着他:“大人待我恩重如山,若不是他我早死在那些歹人手里了,哪轮得到你来说教!”
“这是你的事。”应離忧也不再反驳她,不急不缓地道:“世人皆知张大人私吞赈灾粮款,屠杀汝南百姓,私售宫中药材,圣旨是陛下亲自下的,行刑是大理寺监督执行的……”
“是你——就是你!”柳烟凄厉地打断他,“你盗取大人的腰牌,派人在城外截杀难民,还故意将其落下,好把罪行都推到大人身上!”
应離忧道:“即使没有我,张大人也是要使些见不得人的手段拦截他们,定然不会留下一半人进城,不是更可怜?”
柳烟已经听不进去这些了,她状似癫狂地继续道:“是你——你告诉大人前朝留下的道观花销太大,陛下又一向反对求仙问道之事,不如将其毁去,把原先用在上面的钱财补给汝南。大人情急之下便去求见陛下,说长生是虚妄之事,触怒了陛下……”
张元武对此事没有生疑,也是因为赵衡早年不信鬼神,极力反对前朝皇帝大肆修建道观,让那些黄衣道人日夜炼丹,造出所谓的长生不老药。哪知大病痊愈之后,他的看法也在悄悄地改变。
应離忧静静地看着她,眼中流露出淡淡的怜悯,终于道:“你走吧,苑秋——”
“我走,好啊,走……”柳烟喃喃自语,用手臂支撑着身体就要爬起来,下一秒却忽然发难,手臂发力狠狠地向他撞去。
她那赤金的手环不知是触到了哪里,瞬冒出许多锐利的长刺,刺尖不知涂了什么东西,泛着黑色。
手环还未碰到眼前的人,她就猛地顿住了,心口传来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