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我全当做没看见,不,是我假装忽略了。
一直以来的努力全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默默做好事,不告诉任何人,还想要成为英雄被人感谢的想法完全过于理想主义,结果到最后并没有人期待我。
一切都是我的臆想。
我张了张嘴,突然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
冴看了我一眼,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坐上了车。
微阴的天空中,成群的乌鸦结伴乱舞不休。汽车发动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十分刺耳。
如果说早上和凜的相处将全身力气到耗尽,那么刚刚的对话就像是把整个人的灵魂都抽走,脑子里空荡荡的。
我向着车后背伸出手,刺骨的空气仿佛要从伤口处渗入冻结我的血与肉。
如果再努力一点的话……
如果我能再努力一点的劝说的话……
冴是不是就会留下来。
虽然被说是多管闲事,可是我还是忍不住地想要少年留下来,哪怕陪陪我,只要一会就好……
车开得越来越远,只留下雪地里一连串车轱辘的轨迹。
看着空无一物的手心,忽然意识到自己下意识的想法,我不禁吸了一口凉气。
现在居然还存有这样的愚蠢的幻想,简直像笨蛋一样。
冴不会留下来的,在场没有任何事值得他留下。
我其实很清楚……
他是被上天眷顾,特别的人。
而我在他眼里,一直都只是个站在边界线以外的普通人罢了。
──
凜醒来时已经到了傍晚。
爸爸去送冴还没有回来,不知道他是不是又在路上发现什么好玩的东西又耽搁了。
稍微补充了睡眠的凜看上去比早上回复了些许血色。
少年并不记得早上发生的事,也忘记了我去找过他并发生争执的过程,他不知道自己的胸口曾经飞出一颗坏蛋的事实,却对自己哥哥莫名其妙的怒火耿耿于怀。
“感觉好点了吗?”
我给他递了一杯水,并没有打算主动向他解释额头的肿包以及我手上的伤痕的由来,万一想起什么来又引得那颗坏蛋出现才麻烦呢。
凜房间里的碎屑也都收拾过了,虽然镜框上的裂痕怎么也无法复原,但我把它藏着了书柜的角落里,不仔细看应该没什么问题。
凜沙哑地问我。
“哥哥呢?”
“已经回西班牙了。”
我不着痕迹地偷偷观察他的反应。
凜看上去好像已经接受了现实,又好像还在耿耿于怀,那张和冴没太大差别的脸平静地让人想起海啸发生前的海面,但庆幸的是他这次没有再失去理智。
我小声安慰:“这次是走的很急呢,本来要喊你起来的,但是我看你睡的太熟了所有就没……”
起来可能还会先被你哥哥臭骂一顿,这件事我不敢提。
凜淡淡地点了点头,并没有什么表示,看上去好像已经不在意他哥哥了一样。
朝夕相处的我并没有因此放下心来。
我太了解凜了,表面上和冴一样对周围漠不关心,但是心底只要有一片划痕,就很难消除。
“要不要先吃点东西?”
我试探地问他。
回答我的是少年咕噜咕噜叫的肚子。
凜轻咳一声。
我无奈地笑笑,走到厨房里开始捣鼓我那堆从昨天开始就应该被凜吃掉的食物,食材还剩很多,简单地煮了面条,担心凜身体,我又给他多加了两个蛋。
不想冴,凜对我的厨艺很少挑剔,一般有什么吃什么,某种方面来看比冴好养多了。
我和凜一起吃过晚饭,像平时一样,我负责煮,他负责洗。
凜动作很快,得于长久以来的习惯,不用我站在那指挥,他也知道他将洗好的碗碟放在哪里,不一会厨房就整理得井井有条。
等凜收拾好,这个时候我们要么一起复习功课,要么会看凜感兴趣的恐怖电影,偶尔还能在电视上看到冴的电视采访。
一时间,生活好像又回到冴没回来的时候。
可是就算是镜子,被打破也不会修复得和原来一模一样。
凜虽然不记得昏迷前的事,但是对上我的视线却还是有着说不上来的别扭,总觉得好像哪里对不起我一样,想要道歉却又不知道原因。
我没打算告诉他当时对我说过的那些尖酸的话。
产生坏蛋也不能算是凜的错,那些扎人的话语也是在没有理智的情况下才说出口的,做不得数,如果他可以忘记掉那也好。
我哄着他回去好好在床上睡一觉,在我的催促下,凜不再纠结着莫名其妙的情感来源,他现在最需要的是好好休息。
凜走后,房间顿时变得空荡荡。
我终于可以喘口气了。
坐在客厅里,继续百无聊赖地看着电视里的节目,平日里总会哈哈大笑的综艺节目此时却觉得乏味无趣,主持人的吐槽以及背景的哄笑也没能让我开心半分。
空无一人的家里忽然像是一座吞噬人的山洞,仿佛有块石头压在心里,难以喘气。
电视里的声音像是有层罩子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