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
樊诚把林愿莱背回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因为劳累和情绪过度郁积,导致她昏昏沉沉地睡了一路。
她娘一眼就看出这是哭过的了,也没叫醒她,直接示意樊诚把人放在炕上,由她爹照看着。之后,就示意樊诚跟着她出去了。
屋外一直没什么声音,老爹虽着急却也没有办法。
这好好一闺女却也不知道是因为啥,一到找对象时候就一波三折的。
瞧这眼皮肿的,一看就是哭了许久了。老爹嘟囔着,明明早上出门的时候还欢欢喜喜的啊。
老爹叹了口气,扯过一床小被子给林愿莱盖上。
老爹见林愿莱鞋子没脱,就想着依靠着手臂的力量把身体挪过去,想帮闺女把鞋脱了。
“别动。”
老爹被吓了一跳,回头看林愿莱,正睁着眼睛看他。
“醒啦?”
林愿莱坐起身,把老爹的腿安置好,“你腿伤好了吗,就乱动。”
老爹笑道:“不碍事,伤筋动骨一百天,很快就能好了。”
林愿莱看着老爹的腿没再多说。好是会好的,只不过不拆石膏重新做手术的话,长好了怕是以后也要跛脚的。
林愿莱从前做过无数个这样的手术,这对她来说是一件不能再简单的事了。现在也一样,只要病例上的诊断结果是准确的,她有把握一定会让老爹的腿康复。
问题是现在连基本的手术条件都不具备。
林愿莱最终也只能挤出一个苦笑来,强行转移了话题:“娘呢?”
“啊!呃……”
林愿莱马上意识到不对劲儿,“樊诚呢?”
想想自己刚回来时候的状态,再想想老娘那不是亲生胜似亲生的泼辣手段,林愿莱恐怕樊诚这会儿已经惨遭毒手了。
“糟糕,”林愿莱一把从炕上跳到地上,看见老爹也要跟着下来,赶忙又回身一把按住,“你别动,我去看看!”
门外,静谧的夜空星光熠熠,两个人正一人靠着一边门板,静静地赏月。
林愿莱:……
林愿莱站在中间,左右看看,这跟她想象的不一样啊!
林愿莱最终把视线落在樊诚身上,不自觉地上上下下打量起来。
就听她娘在身后不满:“啧!我是老虎吗,还能吃了他?”
“没有没有,怎么会。”林愿莱嘴上积极回应着老娘,视线却还是黏在樊诚身上,忍不住再亲眼确认一遍,可以,全须全尾的,可能连根睫毛都没掉。
林愿莱安心地转回身,也靠到她娘那块儿门板上,心里想的是:哎呀我去,这是丈母娘提不动刀了,还是这笨嘴拙舌地男人,其实有什么搞定丈母娘的隐藏绝技?
“你今天为什么哭?”
她娘还在看天上的星星,但这话肯定不是问星星。
林愿莱:“因为……中暑啊。”
“放屁。”
“……粗鲁,因为……”林愿莱突然转身质问樊诚:“你为什么出卖我?”
樊诚看着她的肿眼睛,几不可见地皱了下眉,然后微微摇头,告诉她“没有。”
林愿莱就抬手在自己手臂上搓两下,“嘶,好冷,我先进去加件衣服。”
北方的初春,晚上还是凉的,就算是正午时候也不过十几度,是企鹅搬过来也不会中暑的温度。
她娘抬手就揪住了她命运的后勃颈,让林愿莱很有一种被翻在五指山下的感觉。
林愿莱跟着她娘动手的力度,后退至跟她娘面对面的位置,恭恭敬敬地交代:“因为镇上没有医院。”
“镇上没有医院,你哭什么?”
“就……还蛮遗憾的。”
“嘶!”
“就!娘!等一下!我想到了,镇上没有医院的话,爹的腿去哪里复查呢?以后还要拆石膏。”
娘就陷入了长久的沉思之中。
就在林愿莱庆幸自己躲过一劫的时候,就听他娘说:“你爹跟我说,他的腿伤是不小心被车给撞了。”
“啊。”林愿莱点头。这事她也知道,老爹在去城里办事归家的途中,被车给撞伤了,据他说,肇事那司机人还挺好,把他送去医院,还给了一笔医药费。
“镇里没有医院,所以他是在城里的医院治疗的腿伤。”
林愿莱点头,“那城里的医院在哪儿啊?”
她娘没理她的问话,继续说:“城里的医院离家远,你爹说当时贾江来又恰巧不在,没人照顾他,也没办法找人通知我,一个人在医院没法待,所以他当天晚上就回来了。”
“所以,离家远是多远啊?”
娘很确定道:“你爹是出事当天就赶回来的。”
林愿莱点点头,“所以是一天的路程?”
母女俩就这样,谁也不听谁的各自聊着天。
“当时因为出了你的事,我竟一时没顾得上……”
“粉碎性骨折是需要住院治疗的,最好的办法其实是手术,单靠外固定的话……”
“他回来的那天,跟你一样。”
“很有可能会导致……啥?什么跟我一样?”
“你爹回来的时候,跟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