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之水(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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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兰芷是最早到的。稍等了片刻,祁庆安也来了。两人在凉殿中又等候了好一会,南絮才莲步轻移,出现在假山背后,款款走来。

她不是一个人。身边撑着伞的本该是寻常小厮,但祁庆安怎么看那人的身量气度都不像,更别提一身光鲜的白袍系着蓝色腰带,看上去竟与陛下的蓝裙子有几分相称。

“你们竟都先到了?倒是我这做主人的,怠慢了。”女王笑着招呼他们坐下。其时,夕阳已落下西山,余热尚未散尽。

不一会儿,果品菜肴便目不暇接地飞到了长桌上。蛙鸣渐起,荷风阵阵,轻纱帷幔放了下来。女王屏退了服侍的下人,私宴正式开始了。

“可说好,今日再不许叫什么陛下,君上的了。都直呼其名,我呀,其实挺烦那些个劳什子的。”南絮先敬了大家一杯酒。

兰芷与祁庆安面面相觑,他们自然知道女王陛下的闺名。但从没喊过,更没想过会有这一天,一时都不知所措,特别是祁庆安。另外,坐在南絮身边的那位公子叫他好生在意,果然不是小厮,稳稳地落座了,且看那神态似乎与她熟稔得很。

感受到来来回回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云深先开了口:“这位,想必是祁庆安,祁大人吧。”说着站了起来,给他添了一杯酒。

“正是在下,不知这位公子是?”祁庆安也站了起来,朝南絮投去目光。

“啊,这位是云深公子。是——我的,一个朋友。兰芷先前也认识的。”说着还朝兰芷眨了眨眼,她也笑着回应。

祁庆安没料到是“朋友”这样晦涩的说法,只低头饮尽了眼前的碧莲酒。

云深见势正要再给他满上,却被南絮抬手拦住了:“怎么,你倒成专门给人添酒的了?”

“不然怎么办?你刚才可是把丫头小厮们全打发走了。谁来添酒?”

“各人自斟自饮呀。”说着将他手中酒壶夺了下来,放在桌子中央,“虽是贵客,也别太惯着他们吧。都是往后要长久相处的人。”南絮情真意切地看了在坐的人,自提一杯。本有些微妙的气氛瞬时温暖了,大家都斟满杯,共饮而尽。

几杯酒下肚,气氛活跃了起来,平常难以诉说的心事竟像脚下流水一般潺潺淌起来。话题信马由缰的,不知怎地叫兰芷回忆起幼时苦练箜篌的时候。她说起常常弹的手指出血,只为博一个在贵族宴会上表演的机会。

“难怪初见时,那首《天阶秋月》你弹得那么好。”

“陛……您,还记得?”

“怎么忘得了呢。”南絮悠悠了摇着团扇。“不如待会,再给我们来一曲?好久没听过了。”

祁庆安也讲起了在叶城时游览所见的风景异事,以及小时候结识的那位恩师,还包括在崇义区做书记官时的窘迫岁月。

“真想不到,原来那个江洋大盗——你们是通过这个法子抓到的。”南絮掩面而笑,几乎停不下来。

“不才之人只有用这些笨办法了。大冬天的,在小仓库里守了一夜,总算没有白费。”

“本以为爱……庆安兄你是个无趣的人,没成想说起来倒是故事许多。”南絮笑着给自己斟了一杯,举头欲饮时却被云深拦了下来。

“差不多到你的量了,再喝就要醉了。”

南絮闻言,笑嘻嘻地将酒杯直接递到他嘴边,“那——你替我喝了吧。”他也不多犹豫,接了酒杯一饮而尽。

祁庆安见此情景,只觉本来愉快的心情突然被搅的不舒服,但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

饭毕,玩起了投壶的游戏。兰芷玩了几局便累了,“总投不中,没意思”。南絮安慰她,看来是平时玩的少,缺少练习,投不中很正常。话虽这么说,倒是也乖乖退到一边陪着兰芷,看剩下两人玩了。

偏巧云深冷冷来了一句,“确实,她这样很正常。倒是南絮你,从小玩到大的,依然玩不好。”

“好你个云深。”南絮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绞着丝绢,轻轻剁了脚,“祁庆安,这回一定要赢了他,听到没有”。

祁庆安正震惊于那人居然把“南絮”二字叫得如此顺口,整场下来,自己和兰芷始终没直呼她的大名。他那样子却好像平时一直这么叫似的。听到南絮让自己一定要赢,更是突然鼓足了力量。他边向投壶的位置走去,边看了看云深,那人果然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的意思。

只是天不遂人愿。如果说原本他俩投壶还算不分伯仲的话,自从南絮说了那话之后,眼见着拉开了距离:云深完全没有失手的时候,每投必中。很快就分出了胜负。

南絮于是又过来安慰祁庆安,“没事的。都说投壶是射之余,他本就擅长骑射,这些自然不在话下了。算是这项目他占了便宜。”听了这话并没有感觉很好受,反而是那人似乎又被夸了一遍。

“赢了的人,可有奖励呀?”云深慢悠悠走过来问南絮。

“这……我没想起来要准备。”南絮摊摊手,众人见状都笑了起来。

上弦月升起来时,箜篌被搬过来了,果然让兰芷演奏了一曲。

“大家想听什么?”

“且你自己最想弹的吧。”

“好。只是不知许久没练,或许会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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