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
我把手往身后藏,又被他拽了出来,“你躲什么?”
“……我没躲。”
“胡说。”
我任由他为我用冰块处理烫伤的地方,犹豫地问他,“你喜欢……什么样的?”
总不能说喜欢我这样的吧,我抿着唇等待他的回答,左右不见他出声,便知道他又自说自话的无视我了。等到松开了我的手,他的回答才迟到一般,砸中了我,“你这样,已经很好了。”
仿佛是看穿了我问题之下的担忧,他一阵见血的安抚了我,“不用担心其他,做你自己就足够了。”
我不可抑制的回忆起多年前在木叶的时候,仍是少年光景的鼬第一次光顾我摊子时,彬彬有礼的清秀模样在其余人之间是如此醒目的不同。夏日的午后,微风吹过,树影浮动,他抬手将鬓角的长发挂在耳后,同我平和的微笑着,只是一眼,我便溺在其中。
也许自那日起,他便存贮于我心中,只是属于宇智波鼬惨烈的命运让我提前退却,那份模糊的心思还未来得及发芽,就强硬的被自己压制,掩盖在最底。
然而这一刻,我仿佛听见有什么在自己心中震荡着,破土而出。
不该如此,我收紧了拳头告诫自己,你不该如此。
但,心中有花,爆破一般绽放,冲破了心防。
鼬将勺子和碗递进我手里,语气平和,“刚煮好,你慢慢吃。”
我茫然地咬了一口肉,放下了碗,他见我如此,开口问道,“怎么了,不合口味吗?”
我摇了摇头,澎湃的心情就在嘴边,可我张了张口,什么都没能说出来。仿佛是意识到我想要说什么,他就这般静静的等待着,我沉吟了许久,所有的勇气一瞬间仿佛泄流的水一般,跑的精光。
“我……去一下洗手间。”
说完,我便独自起身,用导盲杖摸索着离开了桌子。站在水池前,我用冷水洗了把脸,咬紧了嘴唇,在心里责骂自己,你忘记同鹿丸的许诺了吗?
静立了许久,我才重新回去,调整好心情,语气又恢复了冷淡,“吃完了,就回去吧。”
回去的路上,我同他都没有说话,气氛冷到冰点。用钥匙开了门,我转头问他,“你还要住多久?”
鼬没有立即回答我,擦着我的肩膀走进房里去,我便带上了门,兀自呆在洗手间反锁上了门。过了一会儿,我听见他敲门,迟疑地问,“怎么了?”
“停电了。”
“什么?”
“你有备用电源吗?”
我打开门,感受不到明暗的变化,慢慢的回答,“没有,我又不需要。”
“我去买些回来。”
“请便。”
他仿佛是离开了,我站在屋里不确定的伸手试了几次开关,又觉得自己的行为十分愚蠢,便坐在沙发上静静等待。许久不见他回来,我有些着急,又猛然间反省自己为何要着急,最好一去不返,省的闹心。呆了一会我又觉得口渴,起身去烧水,火光啪的一声燃起,我心烦意乱的想起之前在夜店工作时,别人塞给我的香烟,凭着记忆去抽屉里翻找,又回到厨房凑近灶台的火去点燃,慢慢的吸了一口。
苦,但让人清醒,我吐出一口烟雾来,又凑到唇边想要再吸一口,就感觉有人拿掉了我手里燃了一半的烟。
“是谁教你的?”
不知何时回来的鼬,语气依旧像是教导主任一般,我烦躁的啧了一声,冷笑问他,“什么都管,你真是我爹吗?”
说完我不去管他,自顾自的又抽出一根来,刚想弯腰去点,就被他拽了起来。
他的力道用的极大,我整个人都被带进了他的怀里,又感觉他伸手从背后锁住了我,挣扎了一下未果,只能用语言继续挑衅他。
“怎么,你又要惩罚我了吗?”
“你真的……”他语气迟疑,我却听懂了一般,挑眉道,“怎么,你很在意?”
他不说话了,沉默之间我又觉得无趣,明明损的是他,还要自轻自贱的折损自己,真是十分愚蠢。刚准备说算了,就感觉他伸手抬起了我的下巴,一时间有些觉悟他要做什么,但心底又有别的声音克制着自己不去挣扎。
然后,便感觉他低下头,用嘴堵上了我的唇。
这是接吻吗,我一时间分不清楚一般,试探性地伸出舌头,便被他裹挟着带往更深的地方去。
啊,这是接吻。
我慢了半拍想到,举手去拽他的头发,他便顺势将我转过来,正对着他,低头又堵了上来。
不该如此。
我收紧了拳头告诫自己,你不该如此。
可最终,我却将攥紧的手松开,攀上了他的脖子。
如果,如果上天真要为这背德的欲望惩罚,就只惩罚我一个人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