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目不视物的缘故,从睡梦中醒来这个原本简单的动作对我来说都变得不容易起来。因为睁开眼依旧是黑暗,我总有种还身处梦境一般的错觉,宿醉的头疼难忍,我缓了许久才坐起身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时间了,我揉了揉太阳穴,凭空一阵想吐。
就在这时,手里被塞进一个湿毛巾,我疑惑的抬头,不明所以的问道,“谁?”
“是我。”鹿丸的声音传来,似乎是想起我的状况,干巴巴的又补充道,“鹿丸。”
“哦……”我脑子宕机一般,机械的擦了把脸,把毛巾递回去的时候才想起来一般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我问了老板你的住处,他说你就睡在更衣室,我就进来了。”
“……这里是女更衣室。”
“又没其他人。”
“那也……”我清了清嗓子,睡了一晚,嗓子都要干到咳血了,只是下一刻手里又被塞进了一杯水。这次我脑子转的快了一点,问他,“不是纸杯用光了吗?”
“是掉在旁边了罢了。”他说完,仿佛是意识到我的问题,不由问道,“就因为这个,你一直没喝水吗?”
“倒也不是……”
我不想把自己的狼狈讲出来,一口喝光了水,总觉得同他独处在这里不像样子,便出声道,“走吧,一起吃个饭。”
“好。”
他自然的拉过我的手,半是搀扶半是引路一般带着我,考虑到自己的状况,我也没有拒绝他,只是他牵的紧了,我不自在的转了转手腕。意识到我的动作,他不但没有放松力气,还使劲拽了一下,我一个没稳住撞在他身上,不由恼怒道,“你故意的。”
“到了。”他不接我的话,拉着我便坐了下来,“吃包子吗?”
“……吃。”
“两份招牌套餐,谢谢。”他点完餐,又松开了我的手,听起来仿佛是付钱的样子,我突兀的想起昨晚的账单来,后知后觉的问他,“你居然还有钱。”
“哦,那个,是花了不少。”他的语气听不出差异,我也无从得知他的真实情绪,看不见就是这点不好,只要他不说,我便无法探查。
“看来花的还是不够多,”我意有所指道,“这不,你又回来找我了。”
“是啊,我又回来找你了。”我听他仿佛是他端起汤来喝了口,又拉着我的手去摸碗的位置,“不烫,你自己喝吧。”
我不动声色地喝了一口汤,香甜适口,又放下去拿包子,咬了一口,热腾腾的真好吃。被美食抚慰了肠胃,我的戾气不那么重了,闷着头不作声吃完了饭,手里又被递来一张纸。我顺着擦了擦嘴,想了想问他,“你还好吗,头疼的厉害不。”
“嗯,挺厉害的。”他也没逞强,“倒是你,看起来比我好多了。”
“哦……习惯就好。”
不知为何,说了这句后,我觉得他气压低了下来,不明所以的转了转脖子,适当的示弱道,“那个,其实也挺难受的,刚才还想吐来着。”
“你居然没吐!”
“嗯……你吃饱了吗,吃饱了就走吧。”
鹿丸带着我走了一会儿,仿佛是在路边找了个长凳同我一起坐下,我听到熙熙攘攘的声音,猜测莫不是个公园,就听他道,“这是你一个人离开后第一晚,睡觉的地方。”
我愣了一下,确实是露宿街头了几日才找到现在的工作,虽然是那样的工作性质,但已经是我能找到的极限了。没想到他一路都跟着我,这样的认知让我微妙起来,总不至于……想到那几日自己的悲惨境遇,我有些不自在的扭头,“后来呢?”
“结束了任务那边的事,我第一时间就来找你,没想到你找了陪酒的工作。我不想惊动你,才假装顾客的,不过倒是没什么用处的伪装。”
“是啊,没什么用处。”
“昨晚的话,你可以再考虑考虑。”
又是这个话题,我不自在的握着自己的手腕转了转,突兀的问道,“阿八送你的耳环,你戴了吗?”
“……今天没戴。怎么了?”
“没事,随便问问。”
“哦。”
沉默了一会,我又问他,“木叶现在是什么光景,其他人都还好吗?”
“其他人,指的是谁?”
被识破的心思,我尴尬的清了清嗓子,“之前熟识的那几人,鸣人……还有佐助。”
他停顿了一会儿,才同我慢慢地说,“鸣人同自来也游历去了,但总体还是定时和木叶汇报方位,佐助那家伙……在阿八死后就叛逃了,至今下落不明。”
“不是去了……”我适时的咬住了舌头,话题一转,“不是去了他哥哥那边吧。”
“宇智波鼬是在逃通缉犯,还有灭族之仇,你脑子进水了吗?”
“是吗。”我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一想到阿八就是被宇智波鼬所杀,我就对所有宇智波都没办法直视了。”
“你同他很熟悉吗?”
“谁?”
“宇智波佐助。”
我心下一惊,是了,阿八同佐助是没什么交集,反倒是小七……总以为鹿丸知道我的过去,一时大意,说漏了嘴,我停顿了片刻,自暴自弃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