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成不变的虚伪笑容,彩虹琉璃般绚烂的瞳仁渗透着森然的冷意,嗓音却诡异的温柔,“大人,好久不见呢。”
下一秒——
童磨的双腿断裂,跪倒在地。
漂亮精致的脸蛋沾染上灰尘,看起来落魄像只丧家犬,匍匐在地。
鬼舞辻无惨脸上的笑意消失,高高在上如同神明般俯视着脚下的蝼蚁。
“谁允许你偷听我和她讲话的?嗯?”他一脚把童磨的脑袋踩入地下。
“嗯~”闷哼。
童磨隐忍着颤抖的嗓音,狼狈不堪道,“抱歉,大人,我只是担心小容儿,我不知道她是…”
话断断续续,说的犹抱琵琶半遮面。
鬼舞辻无惨毕竟刚收下对方这么一大瓶礼物,自然也愿意配合着把戏做全套,只是这种没有感情的物体…
他有时候真是搞不懂,她为什么每一世都要浪费时间地捂冰块?
哪次是成功了的?
鬼舞辻无惨的目光鄙夷,不屑,“小容儿三个字也是你叫的?”
童磨的十根手指死死地扣着地上的泥土,手背上青筋直冒,发丝上全是肮脏的不堪入目的丑陋心思。
“是我冒犯了,竟然不知道那位是您的人。”
鬼舞辻无惨轻笑一声,嘲弄十足,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
童磨漂亮的眸子下充斥着密密麻麻的红血色,胸口无法言说的陌生情绪翻涌,搅合的他不得安生。
陌生,难受。
脑袋清晰地甚至能听到嗡嗡地响声,反复在耳边回荡。
“以前不知道,现在也该知道了?”鬼舞辻无惨的面如冷玉,声线冷酷夹杂着警告。
这个玩意,跟几百年前的那个人简直差远了。
还以为小心翼翼瞒着护着的究竟是何方神圣,结果绕来绕去地不过是一个赝品。
简直浪费他的血。
“是,我不会了。”童磨颓败地低着头,纯澈佛性的侧脸沾染上挥之不去的阴霾。
“童磨,喜欢找玩具可以,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肖想的起的,知道吗?她不是你该感兴趣的对象。”
毕竟是跟自己熬过了这900多年的人,这点儿面子他还是要给的。
“是。”童磨低眉顺眼地应道。
他垂着头,浅白的发帘泛着淡淡的金光,眼底漂亮的五彩琉璃光芒一点点黯淡下来,阴郁乖张,下一秒就要坠入地狱。
沉睡在地狱的恶鬼,谁也不知道他会在什么时候归来。
——————
万世极乐教。
“咳咳咳咳咳…”
“咳咳咳咳咳咳…”
小治守在礼拜室的门口,听到熟悉的咳嗽声,立刻上前,“姐…夫人,您来了?”
德川有容的脸色苍白,她漂亮的眉宇微蹙,“出了什么事?”
小治恭敬地低下头,在这里呆的时间越长,就越是能清楚地意识到这些怪物背后的恐怖势力。
“有位信徒说一定要见见教主大人,可是我在这里这么长时间,还是第一次见他。”
“什么时候来的?”
“坐了快一个时辰了。”
“我进去看看。”德川有容摘掉身上的外套,扔给他。
“是。”小治接过,低头拉开紧闭的门扉。
踏入室内的一瞬间,屋内的温暖迅速蔓延到了冰凉的四肢百骸,空荡荡的主座上安静如斯。
“抱歉,久等了。我们教主大人正好有事出去了,现在不在寺内,有什么需要我帮助您的吗?我可以帮您代为转达。”
“小仁在哪里?!”坐在轮椅上的中年男人胡子拉碴,目光已经陷入癫狂。
“小仁?”
“我女儿那天说要来山上为我这个没用的父亲做祷告,那之后就再也没回来。我托人问过了,咳咳咳…”男人麻布短衣,因为生活困苦而面容饥黄,他的轮椅上全是泥土,身上也脏脏兮兮。
想来也是,这样一个不便于行的父亲用怎样的意志爬到这山上来质问。
他险些咳出血来,声音嘶哑疲惫,“我女儿已经失踪3天了,明志婆婆说她那天确实看到小仁上山了,是不是你们做了什么?她从12岁就每年来这边,从来没有出过事。”
说着说着,男人的眼圈泛红,话语心酸。
“如果那天不是因为要照顾我耽误了,她不会一个人走夜路的,她还不到16岁啊。”他的视线已经雾蒙蒙地快要哭出来,无助的老父亲到处找他相依为命的女儿,惴惴不安,每日都活在惶恐里。
德川有容耐心地蹲下身来,和病入膏肓的男人平视,温柔道,“您是仁小姐的父亲吧,我总是听她提起您呢~每次来这里也都是祈祷您能平安无事。”
她的声线如同溺了温暖的阳光,光是听着都会抚平身上的焦躁不安,所谓的凡尘俗世于她而言,不过都是过眼云烟。
和童磨假装的神明模样不同,那是历经沧桑后的慈悲通透,普度众生,她言语间的安慰,让人不自觉得放松。
男人目光一怔,泪水无声地坠了下来。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让人光是听着她的声音,都会不自觉地想哭,明明难过至极,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