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容容微笑,笑容淡雅犹如纯洁的月光。
“一愿雅雅姐心若琉璃,二愿三少你们能圆满幸福,三愿这天下太平盛世,能少些无谓的流血牺牲。”
“容容!!!”涂山雅雅心如刀割,歇斯底里道。
“猴子,不要——”
“这是三个,蠢货。”三少的法术贯通而落,“临死前,还要跟我耍这些小聪明。”
涂山容容不舍地望了眼身后的雅雅姐。
脸庞白皙如兰,淡雅纯洁,眼底漾出一抹温柔无奈的解脱的笑。
“对不起了,雅雅姐,浪费了你的一片好心。”
“我不值得。”
如果你知道是我害死了姐姐和10086,该有多伤心啊。
我这种,满手血腥之人···
能在死之前,看看你,就已经知足了。
如果能用我的死,为你们解决掉剩下的一部分麻烦,我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下一秒——
尖锐的冰锥横穿涂山雅雅的胸口。
涂山容容瞳孔猛缩,眼底只剩下了猩红的血。
滚烫的,血腥刺骨的···
空气窒息,时间凝滞。
涂山雅雅的血大口大口地吐出,她茫然到空白的大脑怎么也没理解刚才的这一幕是怎么发生的。
她只能呆呆地看着自己冰锥沾满了血,将她的胸口捅出一个大窟窿,血哗啦啦地往下流,怎么都止不住。
涂山容容张阖着唇,喉咙却痛苦地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会这样?!
“这不是很简单吗?”熟悉的嗓音似笑非笑,带着慵懒的调侃在耳边响起,宛如地狱的魔鬼向她招手,“小容儿什么时候这么笨了?”
原本站在他面前的三少面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童磨的脸孔。
他大掌落在对方的头顶,唇角噙着危险的笑容,眼神阴测测的,写满了恶意,“你身上神经麻痹的毒素是我注射进去,自然只有我能解了。还是说?你对你的哥哥就这么自信?”
涂山容容挥开他的手,踉跄地跑到涂山雅雅身边,“姐姐···雅雅姐···”
她的脸色惨白,瞳孔震颤,受到了巨大的刺激一般,话都在哆嗦地说不完整。
“时间还有富余,我来跟你解释一下吧~”童磨也不恼,笑意盈盈地望着血淋淋的一幕,“毕竟小容儿最近真的是变笨不少,只是该从哪里解释呢?”
涂山容容拼了性命地想要用狐妖之术去给她治疗,可是她只能干使劲儿,唇被自己的咬的惨白。
她早就忘了自己只是个普通人了,她早就没有一点儿妖力傍身了。
她根本就救不了人。
童磨双手合十,人畜无害地笑眯眯道,“看小容儿你这么努力,我们就从你的妖力说起好了。”
涂山容容双眼猩红,视线模糊,无助地接近颤抖。
涂山雅雅血流不止,身体痉挛,瘫倒在地。
她的生命力在快速地流失。
“70多年前,你明知道我在偷听,还要故意透露给我转世续缘的事情我就觉得不对劲了。这是为什么呢?你明明连个法术都不愿意多教给我~最开始你来到这里的时候,我们相处15年,当然那个时候我们的关系最好了,可即使这样,你都要守口如瓶,不肯透露分毫~”
“那为什么会愿意跟我解释的这么详细呢?而且,小容儿,两个人续缘成功是什么样的我不知道,但是即使我不知道,你和司徒君手上那两根断掉的红线也是糊弄不了我的。更何况,东方月初早在很久以前就跟我说,你们的婚约被你的哥哥打断了。”
“既然被打断了,没有成功,那你为什么还要特意跟我说起续缘的事情呢~我在他们三个来到这里的时候就有了结论,尤其是看到那个和东方月初一模一样的人后。”
童磨说的煞有其事,完全不顾对方的死活。
“你救救她···”
“你救救她,我求求你~”
“我求求你···”
涂山容容慌乱无措,泣不成声。
“你说什么?”童磨怀疑自己的耳朵,唇角却挂着完美的微笑弧度,“所以,被我拆穿之后,连掩饰都不掩饰了吗?”
“童磨···”涂山容容红了眼。
“是我对不起你。”
“是我对不起你。”
“你救救···雅雅姐···”
“你救救雅雅姐~”
涂山容容的哭腔脆弱无助,所有的骄傲被打碎,颜面尽失地匍匐在地,祈求。
“小妈没有对不起我哦~”童磨的笑容灿烂,一双彩虹琉璃般的瞳眸宛若居高临下,俯瞰世间蝼蚁的神明,他一步步地上前,蹲下身,温柔体贴地帮她拭去眼角的泪水。
“我的小妈曾经把最好的给了我,我竟然还不知道。如果你早点儿跟我说了,我想···我当时也不会那样冲动,非要向小妈你报复回来,非要跟你讨个说法。说不定,我还能饶了东方月初,司徒君他们的性命。不过这有点儿难呢~但红红小姐我是不会把她卷进来的哦。”
涂山容容的泪水凝滞在小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