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下,重重跌倒。
黎澄的脚踝传来一股尖锐的疼痛,疼的她小脸皱缩,不知道是不是位置正好巧合的缘故,她正好瞥到墙角铜镜中的自己。
发丝乱糟糟地披在肩上,没有人打理,脸色惨白如纸,唇干燥地起皮,眼窝凹陷,表情阴森森的,浑身赤-裸,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
也真是因此,她才能清楚看清自己的胸口。
为什么?
她不是做了换心手术了吗?
为什么一点儿手术缝合的痕迹都没有?
这太奇怪了~
黎澄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不会的。
一定不会的。
她死死地咬着唇,如同受了刺激,神经错乱一样,抓着墙壁,拼命地站起身,豆大的汗珠从额上滚落,硬撑着出门。
推开门的瞬间,瞳孔皱缩。
陌生的景象让她一怔。
现在还是晚上,外面却灯火通明,犹如白昼。
这里不是小院。
这里是本家。
为什么?
为什么?
只是做个手术而已,他们的身体还需要静养不是吗?
为什么要这样大费周章?
浅川医生呢?
鸣女呢?
哥哥呢?
为什么一个人都没有?
脚底蔓延而来的凉意让她不寒而栗,周身的血液凝结,内心的不安越来越重,越来越沉,压得她喘不过气来,不自觉地佝偻着腰。
就在黎澄的情绪即将崩溃的时候,熟悉的人影端着药物的托盘出现在她面前。
之前卷曲的长发已经在固定束在脑后,可能是他常年卧病在床的缘故,现在好了之后,换上一身黑衣,眉宇间净是温柔微笑,风度翩翩地朝她走来,一举一动之间,贵气天成。
黎澄的眼圈一下子红了,视线模糊,空白的大脑已经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唯独记得的是梦里那个男人对她的调侃。
他说,她喜欢他。
她想,应该是的了。
因为我不想忘记你,不想你不记得我。
即使灵魂不灭,可是,对她好的哥哥只有一个。
“怎么自己跑出来了?也不穿鞋子。”鬼舞辻无惨瞥到她光着的脚丫,温和的责备。
他的话音刚落,手中的托盘就“砰!”砸在地上,粉碎成渣。
黎澄不管不顾地抱住他,死死地攥着他的衣角,嗓音哽咽,“太好了!太好了~”
鬼舞辻无惨被她撞得后退两步,目光无奈纵容。
黎澄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呜呜呜~”
“你吓死我了~”
“呜呜呜呜~”
“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还以为~”
“还以为怎样?”鬼舞辻无惨哑然失笑,揉了揉她的小脑袋瓜,“我们不是还活着吗?”
“呜呜呜~”
“对!我们还活着!”黎澄哭的鼻头通红,脆弱的嗓音染上哭腔,把头埋进他的胸口,“我们还活着~我们成功了~”
“呜呜呜~”
“我见不到你!一个人都没有!你还回了本家,我还以为~我还以为~”
“呜呜呜哇哇哇~”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黎澄放声大哭,嚎啕着,宣泄着内心的恐惧不安。
“没事了。”鬼舞辻无惨垂眸,轻轻地抚慰着她的后背,柔声道,“没事了,我们都会变好的。”
“呜呜呜呜~”
“呜呜呜~”
“你告诉我一声嘛~”
“下次你告诉我一声啊~呜呜~我还以为···我还以为····”
“呜呜呜哇哇哇~”
“好~下次我一定在你身边等你醒来。”鬼舞辻无惨顺着她的话往下说。
“呜呜呜~”
“胡说!你胡说什么!!不能再有下次了!!怎么能还有下次?!”
“呜呜呜~你能不能说点好话,干嘛乌鸦嘴!!呜呜呜呜~”
“听你的。”鬼舞辻无惨无声笑了,捧着她的小脸,用指腹轻轻拭掉泪水,“好了,别哭了,我抱你回房间。”
“我能自己走!”黎澄抬眸,认真十足道。
鬼舞辻无惨笑了,“你确定?”
“我才没那么弱!啊~”黎澄要证明给他看,刚一转身,脚就抽筋了。
要不是的对方及时地搀扶住她,她百分之百会摔成个狗啃泥。
鬼舞辻无惨的手穿过她的腿弯,顺势用力,将人儿当横抱起。
黎澄下意识地攥住了他的领口,尴尬地解释,“额~你知道,人生中总是会遇到各种各样的惊喜。”
“嘴硬逞强对你有什么好处?偶尔也当个女孩儿撒撒娇吧~”
黎澄眼神躲避,低头,“我很坚强的。”
“是吗?”
黎澄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不说这个了,哥,你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副作用?鸣女人呢?还有浅川医生!”
鬼舞辻无惨轻叹,“这么多的问题,你想要我先回答哪个。”
“你怎么样?!”黎澄没有任何犹豫。
鬼舞辻无惨怔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