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啊,八九不离十。”
娇杏脱口就说,“若真是这样,我是不愿离开夫人的。”
春桃叹了口气,“咱们日日受老太公几句碎嘴,菜也不敢多夹一筷子,其实也不值什么。给官老爷做妾,哪里会不受气?他若疼你三分还好,若新鲜劲儿一过,丢过头去,那日子才难挨呢。两下比较,倒不知哪个更难过了。”
娇杏浆洗起老太公昨日换下来的褂子,“我倒有个计较。倘若真如你说的这样,我还不如去那府上。一来少了张嘴吃饭,老太公能少叨叨夫人句,你们日子也能宽绰点。二来我若努力,多少能接济你们一些。三来是最重要的,那贾雨村说务必使番役寻访小姐,我怕他只是口头人情。我若到他身边,必不时提点他。那些番役混迹于三教九流,家长里短无所不知,最适合寻人,我觉得很有希望。若真能找到小姐,好歹算老爷夫人不白疼我们一场。”
春桃点头叹息,“你这话倒说的是。但你要记得,诸事不可急,慢慢谋划,只要我们坚持寻找,那同小姐还有缘分,若真放弃,小姐才是断了线了。”
两人还未洗完衣服,封夫人红着眼圈冲娇杏招手让进去说话,春桃眨了眨眼,用口型道,“我说准了。”
封夫人果然说的是贾雨村要讨她做小妾事,问娇杏可愿意。
娇杏心中有了计较,将刚才的一番话说与封夫人,“再者,那贾雨村既开了口,我若拒绝,怕他借官府由头不时生事倒不好了。老太公一心要我做妾,此番拒绝,我还怕夫人为难。我这一去,找小姐更有希望,请夫人保重自己,好好活着才能和小姐相见啊。”
封夫人搂着娇杏哭,“委屈你了,好孩子。”
封肃也是急着攀亲,不容封夫人替娇杏好好收拾一番,趁晚就用小轿子把娇杏送到贾雨村府上。
陈菲冰大脑回忆剧情到这里,忍不住骂了句老匹夫,可真是上赶着巴结。
又回忆了下昨晚和贾雨村的相处,陈菲冰感慨,怪不得此人会让甄士隐、林如海、贾政等人赞赏,抛开他做的恶事,坦白讲,这是个性情中人,相貌极佳,才学极佳,又会说话来事,连她都要多一分好感了。
陈菲冰忙抽了自己一巴掌,立刻洗脑自己,这是个大奸臣,狗官!
啧,狗官活挺好的。
陈菲冰捂住脸,又有点发烫,强行安慰自己,做小妾就要有做小妾的自觉,我放下身段和尊严,不知羞耻魅惑男人,只不过为了能走出剧情复活自己,何错之有?他越重我一分,我机会就越多一分。再说了,宝姐姐都能一屁股坐在穿着肚兜的贾宝玉床边绣鸳鸯肚兜,我和贾雨村现在是合法关系,有什么好羞耻的。
这么一想,顺畅多了。
门外响起一个丫头清脆的声音,“奶奶好,奴婢是老爷派来服侍奶奶的。问奶奶一句,奴婢现在可否进来伺候梳洗。”
陈菲冰被这几句奶奶叫的囧了脸,回神一想,自己如今可不是姨奶奶嘛。
“请进来罢。”
这丫头手脚利落地端了水,将大手帕子护陈菲冰胸前,细致地替她擦洗。
陈菲冰打量她,这丫头看上去十五六岁,浓眉大眼,有种英气之美,看得出是个爽快人。
“你叫什么名字?”
“回奶奶话,奴婢叫叶儿。”
“叶儿,这名字倒配你。和我名字也很配呢。”
这话吓得叶儿一激灵,忙跪下道,“奶奶金贵,奴婢不敢。奶奶若不喜欢这名字,喜欢叫什么就叫什么,奴婢绝无怨言。”
陈菲冰忙拉起她笑,“你别多想,我是真这样觉得,叶儿这名字很好。以后有劳你了。”
叶儿忙说,“应该的,请奶奶放心,奴婢做的不好的地方,奶奶该打就打该骂就骂,奴婢只听奶奶教诲。”
陈菲冰笑,“我也不会打人骂人。你跟着我,安心好了。对了,老爷看着年纪也不大,是何时娶得亲?有几房姬妾?子嗣如何?”
叶儿咋舌,“奶奶原来这些都不知道?”
陈菲冰摸了摸鼻子,呵呵干笑,“你老爷昨日见了我,今日就抬了你们家,我都是懵的。”
叶儿摇头不解,“老爷刚正严肃,做不来那种强迫人事。”
陈菲冰只得说,“我和你家老爷数年前有一面之缘,彼此有心,不想有今日奇缘。”
叶儿笑,“老爷非好色喜新厌旧之人,请奶奶放心。老爷科甲出身选入外班,在翰林院曾任侍读学士,娶了京城中军都督府都督佥事金家的六小姐为夫人,成亲三载,如今尚无子嗣。通房侍妾也无一个。老爷现外放到本地做知府,听说是回京后重用呢。”
陈菲冰心道怪不得贾雨村后来能做到大司马,除了王子腾之力,这位在军中能说上话的二品大官老丈人估计也出了力。
敢大早上试探老公对小妾的态度,这个夫人估计不好惹。
陈菲冰灵光一闪,“夫人不是嫡女罢?”
叶儿忙嘘了声,“奶奶小声些。夫人最忌讳这个。”
陈菲冰了然一笑,贾雨村再清贵再受天子器重,无根基在官场寸步难行,这金佥事算盘打的啪啪响,又想拉拢又鸡贼的塞个庶女。但对贾雨村来说,这算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