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后,江倾阳带萧一航来了他爸上次推荐的那家餐厅。
萧一航也不含糊,把店里最贵的招牌全点了个遍,美其名曰考前补脑。
陆续上菜,萧一航边吃边道:“还没和你说呢,这向菀真不喜欢钟洺啊,中午那学弟也太虎了,我在旁边都替他尴尬。”
江倾阳拿毛巾净手,睨他一眼:“不是你乱点鸳鸯谱的时候了?”
萧一航干笑:“也没有吧,青梅竹马,又那么登对,搁谁不误会嘛...
“我在乐团的哥们说,钟洺刚开学就和老师举荐自己做乐团团长,私下里帮向菀拦了好多硬塞给她的演出。”
喝了口橙汁,又道:“所以说真的,你说这钟洺学习好、长得也帅、还对她那么好,反正搁我我是想不明白向菀为什么不喜欢他。”
江倾阳:“.........”
你可真是我的好兄弟。
在这儿吃我的喝我的,还卯着劲儿地卖力夸钟洺,你下回大半夜去给他打电话。
他往萧一航盘子里夹了个鸽子腿,打岔说:“快吃,吃完赶紧回去复习,你考试复习好了?”
萧一航:“......”
“...兄弟你能不能别破坏我吃饭的心情。”萧一航啃了口鸽子腿,“明天就考了,现在佛的脚还不如这鸽子脚,你等我吃完营养到位了,说不定明天就能超常发挥了。”
江倾阳:“你不为爱争第一了?”
萧一航:“......”
俩人同桌了小半个学期,他几斤几两江倾阳自然知道,“好心”叮嘱道:
“你别怪我没提醒你啊,昨天刚经历完香水事件,期中你再考个吊车尾,混合双打没跑了。”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江倾阳今天怎么专往他心窝子上捅,萧一航一拍桌子:“江倾阳!”
正在往碗里盛汤的江倾阳适时闭嘴,抬起头,坏笑着冲他嘿嘿一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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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饭吃了一个多钟头,俩人准备离开时,江秉来了电话,说离他这儿不远正好顺路接上江倾阳回家。
挂了电话,江倾阳问:“我爸大概二十分钟后来接我,你是想和我附近转转等他,还是自己打车先回?”
萧一航背好自己的包,哼道:“托您的福,我现在马上回家争分夺秒地复习。”
江倾阳笑笑,抬手给他拦了辆车。
送走萧一航后,江倾阳想着他爸也没多久就到了,就也没去闲逛,脑子里倒带似的播放着中午的“粉红回忆”,随机宠幸路边的小石子,逮到哪颗踢哪颗。
没成想说好的二十分钟,他足足踢了近一个小时他爸才姗姗开到。
江秉把车在路边停稳,副驾的车窗还没完全降到底,他儿子就躬身探了半个脑袋进来:“爸,搁美国开回来的?辛苦了。”
江秉把着方向盘啧一声,刚要骂他,视线不经意一扫,就看见他儿子脖子脸上新鲜的几块大红包,估计是刚等他时被蚊子叮的,他自觉理亏,于是开口给自己找台阶:“哎,伶北这个点儿太堵了,又碰上修路,你爸我这技术…”
话没说完,江倾阳人已经绕到驾驶位跟前,拉开车门:“下来我开。”
江秉:?
江秉换去副驾驶位,问:“你美国那边的驾照换过来了?”
“没有。”江倾阳故意面无表情地系好安全带,往后调了下座椅,“晚上想睡派出所。”
话音落下,再一扭头瞧见他爸严肃又审视的目光,江倾阳没忍住自己先乐了出来。
江秉见状,拍他脑袋,“兔崽子!什么时候换的?”
“上周末。”江倾阳发动车子,打着方向盘说,“以后我打算周末都去少年宫画画,换了本好开车带叶教授,总不能让人一把老骨头了还周周给我当司机吧。”
他想得挺好,一来确实不能总蹭人家车,多不绅士。
二来,二来“通缉令”的事儿让他难以释怀,下回叶老头再干出点什么让他丢人的事儿,他把着车钥匙,怎么也多一分叫嚣的底气。
江秉道:“所以我说给你配个司机啊,你又不要,非要骑什么破车。”
江倾阳回来读书后,江秉几次三番地说给他配个司机,皆被拒绝,说学校离家又不远,俩轮一蹬,小风一吹,他乐得自在。
江倾阳笑笑,不准备再接这茬儿,换了个话题问:“刘叔呢?今儿你怎么自己开车?”
“正要和你说呢,司机你不要,保姆总得请一个吧。
“你刘叔的孩子想来伶北读书,他今天就是去接他老婆孩子去了,他老婆以前就是做家政的,我想着左右也要在伶北找个工作,正好家里缺个保姆,让她过来给你做做饭、打扫下卫生,如何?总是请钟点工,总也有照顾不到的地方。”
刘叔是家里老司机了,江倾阳明白父亲有意照拂,点点头笑着应下。
半个钟后,车子拐进别墅区,在楼前熄火,二人下车,早在一旁等候的刘叔迎了过来。
江秉啧了声:“不是说了今天让你放假好好陪陪老婆孩子嘛。”
刘叔乐呵着回:“我把他们安顿好了才来的。”
“你啊,身在福中不知福。”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