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怔地看着前方的葱郁的树木,不知在想什么。
过了一会,脚步声起,赵雅容猛地回神,见着来人,眼睛一亮,招手叫道:“七表哥,我们在这?”
来人正是卫王。
待他走近,赵雅容见了他身边带的两个男侍从,皱了皱眉,抱怨道:“我不是吩咐了迟萝要多带几个使女嘛?迟萝人呢?”
迟萝就是她派出去的侍女。
卫王低声一笑,“康宁表妹,你的使女怕是不会来了。”
这笑声实在古怪,赵雅容忽生不祥预感,却被卫王突然靠近,她猝不及防地叫卫王点住了要穴。
赵雅容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她怀里的令嘉才要随她倒下,却叫卫王伸手拦住。
赵雅容惊怒交加,喝道:“萧徎,你想做什么?”
卫王低声笑道:“都这样了,康宁表妹还看不出来?本王自然是想要一亲燕王妃的芳泽啊!”
赵雅容愕然道:“你疯了?这可是傅七娘!”
傅家嫡女,燕王之妃。
卫王之母不过后宫一小小美人,既无皇宠傍身,也无家世支撑,卫王虽是亲王,但手无实权,如何敢去招惹手掌重兵的傅家和深得皇帝宠爱的萧彻?
赵雅容这一问不过出自本能,却正正刺在了卫王的痛处。
卫王的脸一下就阴沉起来,冷笑道:“我要碰的还正就是傅七娘了。”
想起他之前好不容易求动父皇替他向信国公府提亲,结果叫信国公一口回拒,而父皇对此不以为意不说,还特意召他过来语气冰冷地警告他绝不可对其女动小手脚。
他心有不甘,但到底慑于父皇威严,不敢再动手脚。谁知燕王一回京,就看上了傅令嘉,而之前还表现得“不慕权贵”的傅家双手奉上女儿。
同为萧氏皇子,不过生母不同,待遇即成霄壤之别。
所有好的都紧着嫡系的,而即使是嫡系不要的,他也必不能伸手。
何其不公也!
不过没关系,只过今日,他所受的所有羞辱都将从傅家和燕王身上讨回。
卫王看着着怀里的无双丽颜,闻着那幽幽体香,阴沉的目光逐渐转为贪婪和炙热。
这等绝色美人,又是燕王的女人,卫王几乎要按捺不住自己的心思。
待到此时,赵雅容终是看出卫王的决心,她冷静下来,问道:“萧徎,你敢这般待我们,就不怕我们两家联手报复你?”
卫王满是恶意地看了赵雅容一眼,“你有什么好报复我的,我若真染指了她,你不是正该高兴才是嘛?”
赵雅容面露嫌恶,冲他“呸”了一声,“龌龊!”
卫王脸色沉得越发厉害,不管转瞬又笑了起来,“康宁表妹何须如此作态,真正害了燕王妃的人不正是你嘛?既如此,赵家傅家如何联得了手。”
赵雅容瞪大眼睛,“你什么意思?”
卫王扬声道:“康宁表妹你爱慕燕王,嫉妒燕王妃,遂于她的茶水中下药,在她晕倒后,欲派人羞辱她,正巧被我经过……届时燕王妃醒来,比起恨我,大约更恨你吧。”
赵雅容忽地瞪大眼,怒道:“你胡说!”
卫王自得大笑:“这话表妹大可等燕王妃醒后,再向她辩诉吧。”
许是两人争执的声音太大,卫王怀里的令嘉忽地眉头轻蹙,朱唇微启,发出几声轻哼,似将醒来。
卫王心中暗惊,从那些遐思中醒神,那药怎么这么会这么快就失效!
不行,还没到她醒的时候。
令嘉睁开眼,眸子里还带着一种醺然意态,她迷迷蒙蒙地看着身前的人,娇憨懵懂又惹人怜。
卫王不禁松了口气,药效还在,但看着她的神态,又不禁目露痴迷。
往日里,傅令嘉出现在人前,神态多是疏淡,单这样就能叫人念念不忘了,更何况如此娇态。
令嘉眨了眨眼,弯唇而笑,灿如艳阳,“五郎,你来了。”
卫王先是为这一笑而惊艳,待听得那声“五郎”,心神竟是下意识地一颤。
就在他分神之际,一抹寒光朝他咽喉处袭来。
卫王睁大眼睛,想要挣扎,却觉得全身发软,竟是使不出力来。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把锋利冰冷的匕首隔开他的咽喉。
卫王无力倒在地上,想要伸手捂住血流不止的喉咙,却发现自己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想要说什么,却只能无意义的“呜呜”声。
他那两个侍从反应不及,醒过神来,他们的主子已倒在地上,两人对视一眼,具见彼此目中惨然。
此情此景,不管卫王生死,若叫眼前这两个女子走脱,两人能落得一个死都算运气好的。
既如此,不如背水一战!
两人意要拔刀护主,孰料手指才动,就全身脱力地倒在地上。
令嘉蹲下身,将那沾了血的短匕抵在卫王的衣袍上,轻轻一擦,锋刃上的血就被衣袍悉数吸去,这才满意地将匕首放回袖下的鞘中。
她若无其事地挽起鬓间落发,冲惊惧地看着她的卫王微微一笑,悠悠然评道:“七殿下,你的定力实差五殿下远矣。”
一旁的赵雅容看着这个美丽的笑容,半天没回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