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令嘉翻牌:“大四喜。”
……
旁人看得目瞪口呆。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陆斐和令嘉这两个家伙竟是半点情都没留,一路朝着番数最高的和牌去的。最可恨的是两人猜起另两人的牌来一猜一个准,好几次赵雅容和张妙语都是在听牌后,打了一圈,才发现自己最后一张牌被这两人捏住不放。
……
两刻钟后,赵雅容看看自己只剩一点的筹码,再看看手上两张牌纠结万分,她执起一张牌,向场外的长乐公主平抛去求救的目光。
长乐摇摇头。
赵雅容眼睛一亮,打出另一张牌:“五万。”
陆斐翻牌:“连七对。”
赵雅容怒视长乐公主。
长乐公主无辜回望:你要打原来那张,和牌的就是傅令嘉了。
张妙语朝赵雅容脸上拍去一张白条,嘲笑道:“都道情场失意,赌场得意。看来这话也不怎么灵验啊!”
赵雅容气得磨牙,偏偏规则摆着,无从拒绝。
谁知道下一刻,正是得意的张妙语脸上也被拍上了一张白条。
张妙语愕然看人:“小姑姑?”
令嘉语带爱怜道:“傻孩子,你的赌资也用完了啊!”
张妙语眼巴巴地看着令嘉手侧堆成一座小山的筹码,“小姑姑你这不还有很多吗?”
令嘉故作不解地问:“这和你有关系吗?”
张妙语瞠目结舌地看着过河拆桥的小姑姑。
令嘉拍了拍她的头,“乖四娘,你和五娘默契这么好,去和别人玩吧!想必很快就能赚回来。”
一旁的张妙诃和明韶小声道:“还好!还好!方才小姑姑叫我下座,我还道她偏疼我姐呢!原来是偏疼我啊!”
明韶扬眉吐气地一笑:“什么偏疼你,小姑姑这是在给我出气呢!叫你们刚刚沆瀣一气地坑我,她最疼的分明是我。”
张妙诃看得眼酸,轻哼:“狐假虎威。”
张妙语和赵雅容同时下桌,四边的桌子空出两边。
然而桌旁围着的一干娘子里,竟是无一人肯上座。
令嘉唇边含笑,“陆大娘创这麻将应不是非得四人方可吧?”
陆斐下颌轻扬,“自然不是,两人也有两人的玩法。”
两人对视一眼,一起微笑。
周遭人同时闪过一个想法:方才赵雅容和张妙语同时出局,怕不是这两人……故意的吧!
……
亥正时刻,萧彻踏着星月光辉,回到熙和殿,惊见殿中竟是灯火通明,一阵嬉笑声。
他沉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林女官被请了出来,禀报道:“殿下忘了今日王妃受长乐公主之托,邀请诸多小娘子来玩。”
萧彻眉峰稍蹙,面露不悦,“这都什么辰光了,若是平日,王妃早就就寝了,你们就这么放长乐叨扰王妃?”
林女官把头低得更低,“此事非长乐公主之决。陆相家的大娘子和三娘子带来一种她们新创的博具,那博具新颖出奇,王妃一时有些上瘾了。”
“……”
萧彻干咳一声,“再新奇的博具,也不易废寝,你过去劝一劝王妃。”
林女官:“是。”
……
林女官的传讯,传入令嘉耳中时,她正在兴头上,随手打发了那使女:“王爷若是倦了,就让他先就寝。我这边很快就好。”
令嘉目光灼灼地看着陆斐。
两人打了足足四个多时辰的牌,两人输赢各半,谁也不服谁。
不过胜负很快就要决出来了。
这一局的胜利,令嘉拿定了。
陆斐清雅的眉眼凛冽一片,毫不畏惧地与她对视。
一旁的明韶打了个哈欠,问陆锦:“三娘,小姑姑她们这最后一局都打了快半个时辰了,怎么还没结束?”
陆锦一起打了个哈欠,她安慰明韶:“放心吧!最多再一刻钟就结束了。”
她亲眼见着她姐姐将一张牌摸入袖中,如不出意外,那张应是傅七娘需要的紧要牌。
然而陆锦猜错了。
一刻钟后,桌上的麻将牌被打得只剩寥寥七八张,然而令嘉和陆锦两个人竟然都还没和牌。
牌桌上陆斐和令嘉大眼瞪小眼的,额间竟是一齐冒出了细汗。
两人掩着袖中的一张牌,同时唾弃对方:卑鄙小人,居然藏牌!
不过现在不是唾弃对方的时候,关键是该怎么下台。
两人心知肚明对方都藏了自己要的最后一张牌,现在骑虎难下,若是将剩下的牌都打尽,叫人看了端倪出来,那真是将两人平日到了脸面都丢光了。
于是乎,两人有志一同地将这局越大越慢,每打一张牌都要苦思冥想半日,齐心协力地将这局时长往后拖,只求能拖出转机来。
明韶连打了三个哈欠,终是忍不住问陆锦:“还没好?”
陆锦张口——
令嘉和陆斐心中同时喊道:“快来催我们!”
只要你们催了,我们就能顺势结束这局了。
陆锦说道:“就剩这么些牌,很快就好了,等等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