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和圣人定会留你在雍京生子,最后孩子生出来你更是脱不开身,最后闹得夫妻两地,哪里是什么好事。”
令嘉赔笑道:“是是是,是我想岔了。”
张氏再次问道:“你还没说你们是怎么避孕的?
令嘉面上浮出粉色,“汤药太过引人注目,所以我们行礼时,殿下他没弄到里面。”
张氏露出满意的微笑,“虽说这个办法不能说万无一失,但好在不伤身子。”
令嘉低头,似是害羞,但一双杏核眸里冰结霜凝,难掩震怒。
萧彻根本就没跟她讲过这件事!
这么关键的事,他怎么敢!
……
接着张氏又拉着令嘉絮絮叨叨地交代了半天夫妻之道,当她面上终于显出疲色时,才大手一挥放令嘉出去。
令嘉才走出厅堂,就叫一具娇软的身子抱了满怀。
令嘉怜惜地摸了摸她头上的丱发,“在这等了多久?”
明韶一双眸子晶灿灿的,她并没有回答令嘉的问题,只说道:“小姑姑,我好想你啊!”
闻言,令嘉却是轻蹙了下眉,“你和三嫂她处得怎么样?”
明韶脸色微变,低下头去不说话。
“……过几日,我接你来王府来住些日子吧。”令嘉叹道。对着这个侄女,她永远的都狠不下心。
明韶眼睛一亮,抱住令嘉的手,面露欢颜,“小姑姑,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只一个“最”字就让令嘉听出了诸多怨念,她无奈地叹息。
即使是父母子女这种至亲,也讲究一个缘字。
若是父母慈爱,子女孝顺,那自是上上的善缘;虽不亲密,但能两相各安,亦算良缘;最怕的就是互不理解,一近就生怨的孽缘。
而明韶和柳氏这对母女,就算不是孽缘,但也想去不远。
明韶三岁时,信国公傅成章和张氏回京,而明韶的父亲傅令卓留北疆任职。张氏原想着将孙女留在儿子儿媳身边,谁想柳氏却是自惭出身寒微,不敢耽误女儿,便让年幼的明韶和张氏一块回京,由张氏和公孙氏来教。
然而到了雍京,公孙氏膝下两子正是猫嫌狗憎之龄,她压根分不出多少精力给这个小侄女。而张氏那边又正赶上令嘉寒气侵体,最是需要照料,也抽不出心来看顾明韶。
两人疏忽时久,明韶身边那些下人竟也敢怠慢起她来。这事一直到令嘉身体痊愈,自慈恩寺回家,才叫她揭破。那些下人自是没一个能逃得罚去,但明韶却是因此对柳氏生了怨念。此后母女两地分离,柳氏对明韶关心不及,又加重了这份怨念。
性子柔软好脾气的明韶一对上她亲娘就变得格外拧,而柳氏为人颇为粗枝大叶,自是不明白女儿这点心思,于是两人一碰到一起,总会因各种琐碎小事而爆发争吵。
这种母女间相处的矛盾,令嘉再是了解不过,她不舍得压着明韶的性子,便只能劳烦自己在这两边打圆场。
“对了,小四娘,你知道你二哥现在在哪吗?”
“二哥?小姑姑,你找他干嘛?”
“要向他借点东西。”
从令嘉话里听出许多深意的明韶为她二哥默哀片刻,然后毫不犹豫地出卖了他,“我方才见着三哥拉着二哥去他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