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但却已不敢叫女儿对她失了防心。
张德妃之后便是生育了皇四子越王的郑贤妃,郑贤妃出身荥阳郑氏,只是与张德妃相似,皆是旁支庶女出身。只是她的态度却不像张德妃那么友善。
她一双眸子在令嘉和燕王身上打量了一番,赞道:“娘娘得这么对璧人承欢膝下,当真是好运气。”
话是对着公孙皇后说的,称赞是冲着令嘉和燕王去的,但她的眼风却是飘向对面的宋贵妃,带着莫名的讽意。
宋贵妃垂眸,视若未见。
但她身边的临川公主却没这么好脾气,笑着刺道:“德母妃羡慕母后,何不父皇求情,让四弟回来一趟,也好叫母妃一尝天伦之乐。”
郑贤妃拉下了脸。
越王在藩地数次游猎不避禾苗,被手下官员阻道劝谏,越王一怒之下就将这名官员打死。皇帝听说之后,一怒之下,削了越王手上的实职。此后更是拒了越王多次回京探视的请表。
所以,自越王十五就藩以来,郑贤妃十几年竟是没见过这个唯一的儿子一面。与她想比,贵妃德妃好歹四五年还能见一次儿子。
临川公主这话正戳在郑贤妃的痛处上。
郑贤妃虽然封号是“贤”,但脾气却不怎么贤,当即假笑道:“四郎不肖,被罚本是应该,我哪有那脸面去向官家求情。倒真羡慕宋姐姐,六郎贤明能干,手下官员皆是交口称赞,我之前还听着官家夸他‘不坠长兄贤名’呢。”
临川公主面露怒色,她也被戳到痛处了——她的胞弟楚王自幼就被皇帝出继给无子早逝的明烈太子,虽还养在膝下,但名分约束下,对着生母,都只能客客气气地叫一声“娘娘”。
想必临川公主的怒形于表,宋贵妃却是面色淡淡,仿佛被提到的不是她的亲子。
临川公主正要反怼回去,却听首座一句:“够了。”
却见公孙皇后脸上的笑容已是淡下。
“二娘,贤妃是你长辈,长幼尊卑的道理都忘光了?”
临川公主面带不服,正欲反驳,却被身侧的宋贵妃在宽袖之下一把掐住了手。
这一下用足了力道。
“……是。”
最后,临川公主还是低了头。
公孙皇后又看向郑贤妃,皱着眉道:“阿郑,我知你心里有怨,但你和小辈置什么气。”
郑贤妃幽幽道:“圣人子女皆在身边,自然是好脾气。我却是个暴脾气的,只管自己快活,那管什么长辈小辈。”
她倏地起身,朝宋贵妃嘲讽一笑,甩袖而去。
宋贵妃漠然收回视线,恍若未见这一笑。
她知道贤妃是在嘲她软弱。
只是当命运并不垂青她,她也只能向命运低头。
花落花开自有时,总赖东君主。
……她又能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