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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在一片恍惚的静谧中,诸位郎君走上了看台,去向台上的皇后请安。
一直到郎君们远去还一会,园中才重新热闹起来,只不过之前的玩乐声已经被一些零零碎碎的议论声所取代。
“那个穿蓝袍的就是燕王吧,长得可真俊啊!”
“对啊,对啊。也莫怪康宁郡主一痴心就痴了那么多年。”
“而且他对齐王笑得好温柔啊!我原还以为他是不苟言笑的呢。”
“那也只是对齐王,又不是对你。”
“讨厌!谁说这个了。”
……
陆锦一脸失神地看着那些郎君远去的背影,心里刷过无数吐槽弹幕。
刚才那个绝世美男子就是殷武帝?后世画像里腆着个啤酒肚的冬瓜脸大叔?
殷武一朝,赞美文昭皇后容颜的诗词名篇数不胜数,但对殷武帝的外表却是少有提及,仅存于世的评价就只有殷史上的一句“美姿仪”。托那副画的福,后世绝大多数人都觉着这是史官惧于皇帝威严,抛弃风骨才写下的夸奖。今日一看,陆锦才知道,人家史官还是有节操的,没节操的分明是那位不知名的灵魂画手。即便是她因史书上的记载以及陆家将来的结果对殷武帝颇有反感,都有一瞬间想要拜倒在他的美姿仪下做一个迷妹。
不过话说回来,这一对夫妻的外表还真是登对得没话说。
陆锦忍不住好奇,瞥了一眼站在园子另一边的令嘉。
——虽然园中站着诸多女郎,个个都是青春韶华,衣香鬓影,但令嘉依旧是最显眼的一个,令人一眼便能看见。
陆锦敢说,方才走过那一群郎君里,十个九个都偷偷瞄过她。
就是不知这位艳冠群芳的文昭皇后第一次见着她未来的丈夫是什么反应了。
令嘉的反应就是没有反应。
那位燕王外表固然出众的,出身尊贵带来的骄矜雍华,书卷珍本熏陶出来的温文尔雅,以及沙场数年历练出来的英武精干,合在一处成为他身上的独特风采,比之他身边的太子更令人心折。
可看在令嘉眼里,也不过平平淡淡的一句“原来他长这样”。
比之燕王夺目灿颜,令嘉却是更多的把目光投到了王文蕙身上。
这位最受皇后青眼的燕王妃候选人笑得端庄温婉,目光如秋日平湖,不见一丝风起。
令嘉想着之前她半是真情,半是假意的诉苦,唇角不禁微勾。
论这修养功夫,阿蕙倒真担得起皇室妇这等职位。
殊不知,他人看她这一笑黯尽春日百花颜色,也不禁感慨,单论这外表,傅七娘子和燕王真可谓登对之至,莫怪皇后即便是知道信国公夫人定是不乐意,也依旧把她列在燕王妃的候选里头。
看台上,皇后见着自己三个儿子,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怎么都过来了?”
齐王率先告状道:“母后,五哥太过冷淡了,我去他殿里找他时,他还在练武,若非我和大哥、七哥一起劝他,他怕是压根就不肯过来。”
皇后略带责怪地看了燕王一眼,“五郎。”
燕王笑得温和,却又带着一丝漫不经心,“母后眼光好,替我挑的王妃自然不会差。”
皇后摇头道:“母后看得再好,最后同她相处的还是你。七郎,九郎你们一块领五郎下去玩,记住千万看住他,别让他逃了。”
齐王和卫王齐声应下,齐王抬头后朝燕王露出得意的一笑。
燕王见状,挑了挑眉,没说什么。
然后皇后又冲太子道:“大郎也带十二娘下去玩吧。”
一直拿余光偷看太子妃的太子目光一亮。
太子妃抿了抿唇,“是。”
眼看着他们都走了,长乐公主急了,牵住赵雅容的手站了起来,说道:“娘,我们也要去玩。”
皇后好整以暇地问道:“方才不是还说要陪我的吗?”
长乐公主跺了跺脚,一声三转地喊道:“娘!”
皇后再看一脸紧张的康宁,暗叹一声,没好气地对长乐公主说道:“去吧!去吧!知道你是件不抵用的袄子。”
长乐公主嬉皮笑脸道:“再不抵用,娘不也要穿嘛。”
然后便拉着康宁郡主急匆匆地去追前面的燕王了。
被留下的皇后嘀笑皆非。
……
“击鞠!怎么突然出这么个玩法?”
“是长乐公主的主意,据说是男女各分一对,马球场上定胜负,据说燕王、卫王他们都要参加。”
“长乐公主这是在帮康宁郡主吧!谁不知道,这位最出彩就是球技了。”
“得了吧,燕王若看得上康宁郡主,哪里来的这场春日宴。”
……
众人议论纷纷间,悉数往击鞠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