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黑发青年似乎愣住了,任由你别着脸把他推开,一动不动地立在那里。
在这片诡异且短暂的沉静中,是不远处的房门打破了这段僵滞,清脆醒目的敲门声从屋外传来,没过多久那个人就自己推开了门。
“叩叩。”
“你在这里啊。”进来的是个穿着西装的短发头男人,他长得一脸精明,因为站在屋外,很有韩国相的脸能看得很清楚:“这几天让我寻找的新的降魂咒具……”
“啊,抱歉,打扰了。”
对方看到屋子里面的情景,似乎愣了愣,默默退了出去,“不过我怎么记得上次失败后放到了茶水间。”
最后这句是他的自言自语,声音不大且说的极快,紧接着便重新关上房门,房间里顿时又只剩下你和夏油杰两个人,安静的气氛在屋子里蔓延。
降魂?!那是什么东西!
你已经快被气死了,对叛逃的学生怒目而视,这家伙竟然还不松手,因为房间很黑,根本不能看到他的表情。
事实上,屋子里的光线确实昏暗异常,哪怕是夏油杰,也只能认清大致的轮廓。
他垂下眸,看着按在自己胸膛上,那只非常娇小的、有力的,甚至是温度和正常人无异的手掌,沉默了很久之后,才压低了往日里本该温和的声线。
“……是你吗。”
“校长。”
知道还不松手!
你憋红了脸,好在光线太黑根本不能看清,只能气得锤他胸口,挣扎着想下来:“松开。”
令人意外的是,对方竟然真的很听话地弯下腰,乖乖把你放到了地面上,带着些许檀香的味道消散,陌生的男性气息远离,终于不用被他像抱小孩那样腾空抱着,仰起头瞪着眼睛去看他,面前这个头发半散下来的黑发青年正神色不明地望过来。
对方隐匿在黑暗中的身影其实带着一点压迫感,和身材同样很高的五条悟比起来,是另一种稍微有些危险的气息。
张口打算质问这个家伙,什么狗屁的打招呼,叛逃的学生就应该不留面子地打才对,结果夏油杰却穿着那件沉沉的袈裟,径直走过去拉开了不远处的窗帘。
“哗啦——”
窗帘被拉开的那一刻,明亮的阳光立即照了进来,刺得你抬手挡了一下,整个昏暗的房间顿时变得通透敞亮,夏油杰不知道什么时候背光走到了面前,你放下手的那一刻,他忽然俯身上前,伸出宽厚的手掌撩开你的刘海贴上了脑门。
……
光洁的额头感受到青年粗糙有力的掌心,他的拇指好像还轻轻摩挲了几下,痒得你立即往后退去,仰着脖子捋了捋自己被撩乱的刘海,不满且瞪大眼睛看他。
“确认完了吗?”
夏油杰:“……”
你们面面相觑,房间已经彻底亮起来,光线透过玻璃窗洒到了瓷制的地面上。
这次终于看清了黑发学生的面容,他的模样和印象中差不多,英俊的五官,那双深紫色的细长凤眼盯着这边,身上的袈裟厚重,散下来的黑色半长发为他增添了一丝随性与成熟。
好吧,很标志的教主型打扮。
想起原作里的内容,心里莫名又开始尴尬,不过现如今更多的是生气,你揉着手腕:“那个家伙刚才说的降魂是什么?”
“……没什么。”
夏油杰和刚才的态度完全不同,声音很温顺地垂着眼帘说道:“如果是校长的意愿,我可以让他们全部在这世上消失。”
咦?所以在说什么啊!
你语塞,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批判他才好,毕竟十年没见了,刚才还发生了那样…无…无语的事情,妈的,气死人了,果然打两拳才能解气。
夏油杰令人不知所谓地说着,依旧安静地站在对面,那双情绪藏在眼底的深色眸子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呼之欲出地翻涌着,这也导致他此时异常的安静。
黑发学生的视线落到你有些泛红、没有带任何手链或者装饰品的手腕上,看得你连忙将胳膊背在身后,继续怒瞪对方。
通过几分钟前那一系列事情,好好数落一遍学生暂且不提,现在非常想知道自己的东西到底在哪里,尤其是“身体”和狱门疆,以及刚才房门被猝不及防地推开,走进来的男人……不出意外应该是孔时雨吧。
脑子里回忆了一下那个站在屋外的男人,夏油杰已经迈步走过来,伸手去够你躲在身后的胳膊,声音完全不再有之前沉沉的调子,是记忆里那种很温和无奈的磁性嗓音:“抱歉。”
“弄疼校长了么,我只是想把‘你’抱出我的房间。”
很显然,他嘴里说的这个“你”并不是你本人,根据推算来看,只能是某个被迫留在狱门疆里的空壳子。
你张了张嘴,才不理对方此时的触碰,赌气地往后跳了几步,既然他主动提到了相关的话题,那就赶紧问个明白:“我的东西在哪里?”
“孔时雨又怎么在这?”
还有降灵咒具是什么东西!
这家伙该不会和某个白毛一样,也去搜寻了差不多的咒具吧,和五条悟不同,他的手里有你的身体,已经试验过了也说不定,两个人明明都不在一个阵营了……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