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报了个大差不差的价格。
楚昭往桌上搁了一粒碎银子,李舒妄一看,刚要说多了,楚昭说:“剩下的便当请你喝酒了。”
李舒妄一听,乐了:“那我可得再多喝两壶。”
“喝吧。这几日若是生意平平,休息休息也使得。晚上记得门窗紧闭。”楚昭提醒之后,方才离开。
他离开之后,阿圆肉眼可见的精神松弛了,李舒妄逗她:“就那么怕他啊?怕他把你也掳掠了?”
阿圆点点头又摇摇头,说:“他是官我是民,我当然怕他了。但我觉得谣言说的不对,大人好像不是个坏人。”
李舒妄右腿翻上左腿,左手撑起下颌,半掀着眼皮,似笑非笑地问阿圆:“哦,怎么说?我们小阿圆莫不是看人家俊俏就觉得他是个好人吧?”
阿圆被李舒妄盯得一阵脸红心跳,心想要死了、要死了,早就说了不能让掌柜喝酒!她上前用手轻轻盖住李舒妄的脸,红着脸说:“不是,他吃饭给钱。老老实实给饭钱的人应该人不坏。”
李舒妄往阿圆手里吹了口气,笑着说:“那我喝酒没给钱,阿圆的意思我是坏人?”
阿圆吓得手一缩,连连往后退了好多步,差点撞到桌子上。
李舒妄却撑着桌子笑了起来,笑得阿圆脸都气红了,她一跺脚:“我不管你了!我让秦大姐来收拾你!”
说罢她真去厨房让秦大姐给李舒妄住醒酒汤了。
李舒妄酒量倒也没那么差,只是在自己的地盘喝了些酒精神难免放松而已,用不着秦大姐的醒酒汤,几杯茶水下去,脸颊虽还红着,眼神却又清明起来。
这日生意确实一般,李舒妄想着楚昭的话,便让阿圆她们将卖剩下的东西分一分,先打烊。她又告诉阿圆和秦大姐,明日店里只卖玛瑙肉,白肉先不卖了。
“为什么啊?”阿圆先叫了起来,虽然这玛瑙肉卖得红火,可每日还有不少人冲着白肉来的,怎么就不卖了?
“只说明日不卖,又不是以后都不卖了。明日我有事要处理,所以先停一天吧。另外,”李舒妄顿了顿,“这几日玛瑙肉也少做些。县里恐怕不太平。”
秦大姐一听不太平这三个字便有些心慌,她想要么干脆建议东家休息几日,躲过这次风波再说,但想想自己剩下的试工日,她又有些舍不得。
“放心吧,咱们小心些便是了,我估计影响应该不大。阿圆,秦大姐,明日要麻烦你们相互支应着了。”
“东家您放心,我保证店里干干净净。”秦大姐胸脯拍得啪啪响。
“行,有你两在,我放心。”
……
因下午饮了酒,李舒妄回家后便睡下了。
至半夜,不知怎么的县里浇起了瓢泼大雨,风雨打得窗棱作响,李舒妄在床上辗转反侧,几番打算不管不顾,却又被猫挠门的声音弄得无心休息。她叹口气,到底披起衣服,出了房门。
风急雨骤,树摧花残。
拍门声因风雨和厚实的大门而变得发蒙。
李舒妄卸下大门门闩,一个黑影便跌进门来。
“咔嚓”春雷炸响,闪电照亮了昏茫的天地,也照亮了一张恍若惊弓之鸟的脸。
李舒妄往门外看了一眼,破风破雨中好似有一点火光冲着此处来了,雨声中有雷鸣声,有犬吠声。
没有时间给李舒妄犹豫,她立刻重新关门、插上门闩,拉着黑影进了自己的院子。
十、九、八、七……
李舒妄翻来覆去的倒数着这几个数字,也不知道是倒数了两次,还是三次,门便又一次被拍响了……
“快给老子把门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