奂,还是说,你只想跟我这么相处?”
计较得失,权衡利弊,喜不喜欢也要用“有点子”和“不止有点子”来度量,稍微麻烦了对方,就要道歉说对不起。
就事论事,半点多余都不想有。
“可是我想跟你怎么相处这件事,根本就不受自己控制。”齐奂抬了抬手,无意识地捏自己的发尾,“我跟每一个人的关系,进度都像走棋摇骰子一样,每次只进一步。”
“摇到两点,那就两步。”
“三步都不曾有。”
“可是为什么,真的好奇怪啊,你为什么总是能摇到六点呢?”
这话的风格秉承着齐奂一贯的特殊,谷箪听完却依旧很是受用,“你确定吗?你确定的话,我可就进了啊。”
齐奂:“啊?”
“进六步。”谷箪转回来往齐奂这边走,“一,二,三,四。”
齐奂忍着不退,他便继续往前,“五,六。”
两人靠得极近。
“你确定吗?”谷箪又问了一次,“你确定的话,我可就不忍着了。”
“......那你还是忍一忍吧,我胆小。”齐奂承认。
谷箪只能苦笑,“入殓师还胆小啊?”
“我只是不怕死人而已,我很怕活人。”齐奂说完再次觉得这话不太好听,又想道歉。
谷箪直接截了话说,“所以你真的在怕我。”
“不清楚。”齐奂摇摇头,“你凑这么近,我脑子转不动了。”
谷箪便手动揉了揉齐奂的脑袋,“那快休息吧,我们明天再说。”
“嗯,所以你还是要走吗?”齐奂倒是还记得他们在讨论什么,她转回身指了指换好被单的房间,“是我来麻烦你,你睡房间,我睡沙发,好吧?”
“不好。”谷箪是真的有点困了,“你没有麻烦我,相反是我麻烦你,我需要你在我的公寓里,我谢谢你愿意待在这,你就让我安了这该死的心,好吧?”
他的语调略有抬高,但他似乎并没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在波动。
“......那反正你不要走。”齐奂说完就看着地板。
谷箪一愣,“嗯?”
“不要走,也让我安了该死的心,不行吗?”齐奂没有抬头。
“那......那请问,现在我可以留宿我家吗?”谷箪问完都觉得荒谬。
“嗯。”齐奂也同样觉得他们两个人的对话很没水平。
像两只互相嗷了半天却不敢出手挠对方一下的猫。
最后两个人猜了三次拳,分别在卧室和沙发辗转了一夜。
谁也没睡好,谁也没休息到。
好在次日齐奂不必上班,而谷箪虽然还是要去警局,但他的精神看起来还挺好的。
到底是进了六步呢。
“福市殡仪馆也是东方家帮忙选址建起来的,不意外啊。”
一夜过去,除了调查东方初冚的手下营生,福市殡仪馆的阴间产业链,市中心警局也得同时挖。
因为牵扯得比较乱,特别是还有玄学风水的部分,要给殡仪馆的人定罪还挺困难。
“山茶花地标,福市殡仪馆,泰华广场,各种医院、学校等等,哪里都有东方家的参与,倒了一个东方初冚罢了,根本伤不了他们的根基,东方老爷子还掌权呢,谢家也还支棱。”
左芒捏着自己的下巴摇头,“不好搞啊。”
“从东方初潋入手试试?”济生生看着手里的报告皱眉,“这个家族里,只剩这个人是简单的。”
东方家的三儿子跟东方初柔一样,并没有被特殊培养,就是很“普通”的富二代。
“好嘞,生生,就你了,你知道的,东方初潋好猛男。”左芒拍了拍济生生,“萌男或许也能行。”
济生生根本不愿意搭理左芒,只是转向电子投屏,“阴婚这里,只能定一个侮辱尸体罪吗?”
因为不能承认尸体是可以买卖的,所以配阴婚这个事无法定性成非法交易。
遗体没有人权,因此也同样没办法说配阴婚违反了死者意志。
“把遗体作为财产,让家属作为死者的代表,追究尸体被另做他用的责任呢?”济生生换了一个角度。
“没办法。”谷箪摇摇头,这方面他昨晚睡不着的时候,已经做了了解,“只要遗体可以作为财产,那就是认可了遗体的产权性质,也就难保会有人批量造富。”
这里面弯弯绕绕的,讲究可太多了。
“是啊,千万不能承认它的可交易性!”左芒皱着眉头强调,“绝对不行。”
拿女尸买卖这件事,法律上不能承认,不然就是间接认可了女尸是有价值、可交易的存在,那么下一秒,就会有更多的女尸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