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蔷二人从李贵那里领了银子,出了宁府。 贾芸如今得了钱财,也对贾蔷之前推荐自己感激不尽,又邀请贾蔷去京华楼吃酒。 贾蔷如今回家也没有什么事,自然乐意。 二人又去酒楼吃了近两个时辰的酒,都吃的半醉,方才互相告辞回家。 贾芸又从京华楼叫了几个自己吃着不错的菜品,让人送到家里去,给母亲尝尝。 而后唱着小曲,一路手舞足蹈的往家里去了。 不料一时不察,撞在了一个醉汉身上,二人一下跌倒在地。 贾芸唬的出了一身冷汗,酒意一下全都没了,赶忙去摸怀里的银子,摸得银子还在,方才舒了一口气。 那醉汉骂道:“哪个不长眼的兔崽子也敢来撞大爷我?” 贾芸身上有大笔银子,害怕纠缠起来,赶忙起身想要躲开,却被那醉汉一把抓住。 这醉汉正是倪二,乃是贾芸的邻居,原著里二人便撞到一起互相结识,如今也是撞到了一起,可谓是缘分。 这倪二虽是个泼皮,在赌场里放高利贷,平日里经常领着一票帮闲与人打架、收账。 但却有副侠义心肠,平日素有仗义的名声,看贾芸一家孤儿寡母,也有心帮助。 只是贾芸平时都是躲着倪二走,哪里会主动去找倪二求帮助。 原著里贾芸从舅舅家借钱碰壁,碰到了倪二,倪二听贾芸需要用钱,二话不说就借了贾芸十五两银子,连借契都没用写,最后也没收利钱。 倪二今日和一众帮闲刚吃了酒,正要回家,不想被贾芸碰了一头,正没好气,抡拳就要打。 贾芸赶忙叫道:“老二住手!是我冲撞了你。” 倪二听见是熟人的语音,睁眼仔细一看,见是贾芸,忙把手松了,趔趄着笑道:“原是贾二爷,我该死。” 贾芸这几个月来住在城外,每月只有几天在家,平时贾芸母亲卜氏和一个小丫头住在家里。 倪二见贾芸是吃的脸颊通红,满嘴流油,一副刚刚吃过酒席的样子。 想到卜氏一人在家等贾芸,觉得先前自己看错了人,一下起了怒气。 倪二借着酒劲道:“我是个泼皮无赖,本没资格说贾二爷,但二爷你母亲今日还在家里等你,你却自己出去吃酒。这几个月也不知道二爷去哪了,你母亲一个人在家孤苦无依的。先前二爷明明是个极其孝顺的,怎么如今长大了反倒不比从前了。” 贾芸闻言臊的不行,赶忙用手遮住了脸,解释道 “老二你且别气,是我这几个月领了差事,住到城外去了,平日得空才能回家,老二许是没碰到。今日出去吃酒的事也和母亲说了,我还叫了几个菜品,等会就让人送来家里。” 赖二闻言知不是贾芸变了心,又恢复了笑脸,道:“原是这样,是我看轻了二爷,该打,该打。” 又道:“虽然二爷住到城外去了,也该多回来看看你母亲。你母亲一个人住在城里,腿脚又不好,家里只有一个小丫头,恐怕照顾不来。” “也不知二爷是不上看不上我这种泼皮,你我做了这么多年街坊邻居,也未曾一起吃过酒。只是老话说的好:远亲不如近邻。二爷回家和你母亲说说,平时若是有事,只管来寻我。这三街六巷里还没有我醉金刚倪二摆不平的事。” 贾芸则是有些稀奇,这倪二虽是个泼皮,但没想到今日竟能说出这番话来,也觉得有些意思。 又怕倪二吃醉了,自己拒绝了他会臊了他,到时候又生出些事端来。 贾芸笑道:“老二,你果然是个好汉,我何曾不想着你。但只是我见你所相与交结的,都是些有胆量的有作为的人,似我们这等无能无为的你倒不理。今日老二既然如此说,那日后也少不得多叨扰你了。” 倪二大喜道:“今日正好无事,不如二爷到我家里吃些茶,解解酒,也好增进下感情。” 贾芸想到过些时日自己要出城去办事,恐怕到时一时半会儿回不了城,到时候若是能让倪二帮忙照顾下母亲,自己在外也能放心。 想到这里,贾芸也有了结交倪二的心思,笑道:“我方才从京华楼叫了几个菜,老二不如上我家去,你我二人边吃边聊。” 倪二往日就欣赏贾芸的为人,想要结识已久,自是满口答应。 二人一同到贾芸家中,卜氏心下好奇,贾芸为何会邀请倪二一同来家,只是倪二尚在不好发问。 倪二初次登门,也未带礼品,直接从搭包里掏出一卷银子来,递与贾芸。 倪二道:“今日来得突然,这几两银子权当是买的礼物,二爷莫要嫌弃。” 贾芸不知道里面有多少银子,哪里敢接,推辞道:“老二快快收回去,你我二人既然相交,又何必在乎这些虚礼?反倒让人看轻了。日后我若是去你家,你难道会因为我不曾带礼物而拒绝我吗?” 倪二看贾云不为金钱所动,更加欢喜,将银子收了回去。 “二爷是个爽快人,二爷若是日后若是有事或缺钱,只管知会我一声,你我二人朋友相交,必不会收什么利钱。” 贾芸让小丫头给二人倒茶,不一时,送菜的人来了。 二人虽都吃过了饭,但倪二如今心中欢喜,出门让自己女儿从家中拿了酒来,又同贾芸吃了一回。 贾芸今日已经吃了两场酒,这会儿也未敢多吃,只和倪二一直聊天谈话。 等到天黑,倪二已经吃的大醉,走不了路。 幸亏二人就住隔壁,几人合力将倪二抬回家里的床上,倪二仍嚷着“二爷来喝”。 倪二妻子知道倪二在贾芸家喝酒,早已准备好了醒酒汤,扶着倪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