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贾蓉请了安。又去贾珍那里看顾了一会儿,见贾珍痴痴傻傻连人也认不出,比昨日更呆了方才放下心来。 而一旁尤氏见贾珍痴傻起来比昨日还严重,慌了神,赶忙让人再去请胡太医。 那胡太医来了见贾珍如此痴傻也不知是何缘故,只得胡乱说了一堆什么:血气上头,肝损精疲的话。开了一副安神的方子给贾珍吃了。 几人忙活到晌午,贾珍才吃了汤药睡下了。众人刚吃罢饭,贾蔷、贾芸和贾萍等人又来看视。 几人稍说了一会话,贾政、贾赦并王夫人、邢夫人和贾链、王熙凤也来了。 贾蓉又赶忙去迎几人,众人到上房内探望贾珍,贾珍见这么多人来却一个也认不出,只以为是恶鬼索命来了,口中胡言乱语,什么胡话都说了出来。 众人见此也是惊的不行,听得贾珍的胡话不堪入耳,全都退出房间,贾珍才安静了下来。 众人便到前厅说话,只留贾蔷带着几个小厮看顾。 贾蓉和尤氏自是痛哭不已,几人又连忙劝慰二人。 王夫人念了几声佛号,对尤氏说道:“我看珍侄子必是中了邪,不若去请城外玉清观的罗道长和高明寺的朱主持,这二人最为高明,连龙虎山的正一道长也要敬二人几分。若是请这二人前来做法,必然能够让珍侄子恢复。” 尤氏听了便又忙让贾链去请二人,又让贾蓉去玄真观请贾敬。 贾蓉便让小厮备了马车,赶去玄真观了。 到了玄真观,贾蓉说明了身份来意,便有道童请贾蓉在客房坐了,派人通报贾敬去了。 贾蓉吃了盏茶,等了许久仍不见有人过来,便起身亲自往里面去了。 正要进后院,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福生无量天尊,贫道无我子见过居士。” 贾蓉转身一看,只见一中年道士,身材笔直修长,相貌俊逸不凡,仙风道骨,正抱拳行礼。 贾蓉赶忙回礼,道:“小子贾蓉,见过真人。小子家中长辈在此修道,如今家中有事,特地来寻。若是冲撞了真人,还请真人原谅则个。” 无我子笑道:“居士多虑了,贫道并非此观中人。我来此处乃是为居士而来,居士有一物落在路上,贫道捡到了特来归还。” 贾蓉听了一愣,仔细想了下自己也没落下什么东西。便问道:“真人可是找错人了?小子不曾有东西忘带。” 无我子拿出一块玉牌,笑道:“居士可还识得此物?” 贾蓉接过一看,正是当初那老头给自己的玉牌!没想到真有仙人,连忙跪拜,求道:“求仙长传我仙法。” 贾蓉心想别说做官,当皇帝都没有做神仙来的爽。就算不能长生,学几个道法劈雷,御剑飞行什么的,又帅又拉风,比自己去舔皇帝强的多。到时候真有不对付的人,直接用雷劈就完事了,哪还用瞻前顾后的想这想那。 无我子却只是轻笑摇头,说道:“贫道从不收徒。” 贾蓉见此无法,又求道:“求仙长教我,此间可有仙途?” 无我子笑道:“居士着像了,此方世界并无仙人,也无仙法。”说罢,轻甩拂尘。 忽的一股浓雾袭来,贾蓉只觉眼亲白茫茫一片,待到迷雾散去,哪里还有那道士的影子。 正欲再寻,耳边忽地传来了熟悉的声音:“蓉大爷,蓉大爷。” 贾蓉猛地张开眼睛,旁边小厮正喊他。自己仍坐客房的椅子上,根本没去后院。 贾蓉有些疑惑,难道刚才的是梦吗?又赶忙找了找那玉牌,浑身上下却都没有。 “大爷?”一边的小厮见状疑惑的问道。 没有找到,看来可能是梦,只是不知为何做这样一个梦。贾蓉有些怅然若失,说道:“怎么了?” “牛观主请爷过去呢。”那小厮指了指门口。 贾蓉这才发现门口还有一道童,尴尬的对那道童笑了笑,又整理了一下衣服。贾蓉便跟着那道童往后院去了。 那道童将贾蓉领入一个小别院,走到房间门口说了句:“观主,贵客已经到了。” 房间里传来句:“请进来吧。” 那道童便示意贾蓉进房间里去。贾蓉便进了屋,见那牛观主正盘坐在炕上,手里拿着一卷《黄庭经》。 二人互相问了好,牛观主便道:“贾居士今日上午开始闭关炼丹,需得七七四十九天才能练好。我方才遣人去问了,贾居士只说是不管何事,一律不问,还说无论如何都不要人去打扰他炼丹。” 贾蓉问道:“观主可曾说了是家父病重?” “已经说了,只是贾居士向道之心坚定,不肯出关。” 贾蓉心想:这老头儿子都快死了也不去看看,也没见真修出什么门道来。又想起刚才做的梦来,“既然如此那也没什么办法了。”又问道:“观主可曾知道无我子?” 那牛观主沉思了好一会儿方才说道:“听名号似是道家子弟,只是从未听说过有人叫这般道号。可能是哪个无名道士自封的。” 得,看来这牛观主也是个没能力的,连仙人道号都没听过,怪不得贾敬在他道观里吃死了。 想到这儿,贾蓉也没心思和这假道士谈论了,原本还想问问有没有修仙的法子,结果这老道连神仙的名号都不知道。 当下便起身告别,回宁府去了。回了宁府,贾蓉同尤氏讲了贾敬已经闭关,并不愿出来。 正说着,里面贾珍又闹了起来,寻刀弄杖,寻死觅活的,闹的是天翻地覆。又从嘴里说出许多先前所干的恶事来,听的贾蓉是目瞪口呆。 一干丫鬟婆子听了赶忙都躲了出去,生怕被尤氏和贾蓉知道自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