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
应该不会再有客人来了,再多等十二分钟,他就可以准备收拾关店。
又是一天结束,繁忙而充实,收入也可观,如果每一天都像这样……想着想着他自己先摇了摇头,要每天都这么忙,他的胳膊怕是要累废了。
摸到放在柜台抽屉的手机,陈一才发现童无忌发来的语音。已经是四十多分钟前的消息了,他知道被冷落的感觉不好受,连忙戳开了语音。
听完之后陈一有些摸不着头脑了,她说要问他一个问题,大概是没有得到他的回复,她也没有继续问下去。
“不好意思,刚刚在上钟。童律师,你要问什么问题?我能回答的尽量回答。”
陈一的语音发出去几分钟,没有回复。
她大概在忙吧。
他心想。
重新把手机锁进抽屉,时间也差不多了,陈一把大门的卷闸放下一半,开始打扫店里的卫生。
也就是大致扫一扫,老板娘也不指望他一个眼睛不好使的能把店面打理得多整洁,更多的还是明天上午老板娘来开店的时候亲自动手。
一边扫,陈一还在想童无忌没有问的那个问题。
这么突然,没头没尾的,她会问什么样的问题呢?
会不会是突然袭击的小测验?陈一有些心虚,最近这几天他都抽不出空来学课本,只有在睡前会听一听童无忌发来的录音。
如果答不上她的问题,她会不会对自己很失望?
陈一又拎着扫把走到柜台旁摸出了手机,依然没有新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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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下了暂停键,童无忌拿起了刚刚震动过的手机。
“失踪”了几十分钟的陈一终于回复了一条消息,如她所料,他在忙。
“没什么,我就想问问你平时都是怎么看电影的。”童无忌抬头看着刚好停滞在推拿房一角的电影画面,陈一这个时候应该也是在这样的场景下回复自己的消息吧。
即使在店里的另一个角落,陈一的耳朵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自己的手机在木质的抽屉里震动发出的闷闷的“呜呜”声。
“我啊,就是把电脑下载到电脑里,靠听的,还有靠近看画面咯。”
也是,视障人士并不全都是全盲,像陈一还能靠着残余视力来看电影,那大概就不需要李粤生说的这种电影解说的方式来接触电影。
“那你有听过电影解说吗?”童无忌又追问。
“那倒是有,有时候会有志愿者组织区里的视障朋友们一起到区文化馆的放映厅区听电影,有志愿者会给大家讲解画面。但是你也知道,我要上班嘛,很难凑得上时间,而且他们放的电影都是一些比较早比较经典的电影,我自己都早看过了。”
“你觉得他们讲解得好吗?”
“我就去过一两次,不好说,有一次的志愿者应该是学校里的老师,讲解得特别像课文,还有一次是大学生,讲起来用词就会生动些。可能不同的人会喜欢不同的讲解风格吧。怎么啦,突然问这个问题?”陈一有些疑惑。
“我有个同事在做电影讲解的志愿者,听他说好像还挺难的。”
童无忌暂时不打算告诉陈一自己也要参与到这个项目来,既然他觉得志愿者团队做的都是老电影,那等她学会了,就可以给他讲新电影了。
“是挺难的吧,一场电影那么长,要一直一直念解说,喉咙都要干掉了。”
“没关系,我同事是律师呢。别的不行,说话难不倒他。对了,这么晚了,你下班了吗?”
“我在打扫卫生,等会儿就下班了。”
“那你回去的路上要小心一点,今天有点小雨,路上能见度不好。”
“嘿嘿。”陈一笑了,“我能见度也不太好。”
童无忌被这句自嘲逗笑了,忍不住补了一刀:“你要是被撞了,我帮你把那个司机告到倾家荡产。”
“不好,不吉利。”
听着陈一这个语气,童无忌仿佛都能想象到他自己在店里“呸呸呸”了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