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女郎的身份,这个身份限制了她才干的发挥,在营州,若没有他的鼎力支持,她是没机会去施展她的那些抱负。
因此,她十分在意他给的那些机会,也恐惧会因为女郎的身份,而失去这些机会。
他忙解释道,“川儿误会了,此事并非你所想,伯父也并没有不信你的意思?”
“那伯父为何叫他来,还亲自过问,难道不是不信我会做好这件事吗?”赵青川似是不信他的话,站直了身子,眼眶红红的质问他。
他见她一副委屈欲泪的样子,忙起身至她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川儿,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找谢大人来,并非是真的想听他对延祚坊搬迁改建马场的看法,这不过是随口一问而已?”
“那伯父的是找他?”她吸着鼻子,仍旧有些不甘心的问他。
赵文徽见她这小气的模样,倒是真有几分开心,她这侄女,也算是他看着长大,又聪慧又机灵,比他那两个不争气的儿子好不少。
“好了 ,川儿莫生气了。”他笑笑安慰她道,“我请谢大人来,主要还是想请谢大人为我看看这宅子,还有没有需要休整完善的地方,虽然武王只是在此成婚,并不常住,但我等也不能丢了武王的场面,让人挑出武王的不是。”
“是,还是伯父想到周到。”赵青川似是恢复了冷静,又重新坐了下来,“谢大人是营造大家,此事交于谢大人,最是合适不过了。”
“那不如这样吧,谢大人。”她沉吟片刻,抬首转向他,“谢大人想来对都督府的府邸也不熟悉,不若由我带谢大人去府里转转如何?若有什么不完备之处,谢大人也可以与我直接道明,我再安排人去做,这样也可提升效率。”
“对了,伯父,你觉得如何?”她又转头看向赵文徽。
赵文徽见她能主动表示,自然最满意不过了,刚想点头,却见谢涟站起了身,对他拱手道,“此事某还是不劳赵大人了,赵大人公务繁忙,都督府宅休整的事交给在下即可,不用劳烦赵大人。”
赵青川见他拒绝,心里暗暗叹了口气,脸上却神情不显,只对赵文徽道,“那既然如此,我便不插手了。”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赵都督的书房,在回廊里,谢涟不禁冷冷笑出了声。
赵青川回首望向他。她的眼眸,就这样清晰的展现在他眼前。
如黛的眉,如月的眼,还有那红艳如花的唇,如同一副上佳的水墨画。
谢涟深深看了她一眼,却再不迟疑,绕过她而去,赵青川却一手拦住了他。
他不理她,又换了个方向欲从她身旁走过,她却又换了手拦住了他。
谢涟怒目望向她,眼里都是愤怒,“赵大人,你又想干什么?”
“还是大人担心我会抢了你的功劳?”
赵青川回身望向他,眉宇间夹着一些憔悴。她眼睛直直望着他“我并没有想干什么。我只是想问问你,你伤好了吗?”
“什么伤,我不知道你说什么?我要去办都督交待的事情了,还请大人让一让。”他冷冷道。
他说着要走,身子却丝毫未动。
他现在觉得自己有种分裂感,他的心在告诉他,他是如此想念她,他想念她说话的表情,他想念她说话的声音,她想念她侃侃而谈的样子,他想念她的一切。但他的自尊告诉他,她已经有了爱人了,她也从没说过喜欢,作为一个有自尊的人,不该去肖想一份自己得不到的感情,更不应该去偷偷想念一个心中有别人的女人。
可是他控制不住,他是如此思念她,在那不见她的几天,他满脑子都是她,日也思夜也思,世上情诗三百首,唯有相思断人肠。
他总算明白了那首诗,什么叫长相思,摧心肝,他苦笑一声,不禁在心里默默唾弃自己。
他嘴上冷冷的,脚步却停在了原地。
她见他停了下来,从腰间拿出了一瓶药,“在延祚坊的时候,我见你挨了他一掌,手臂上也挂了伤,所以我问一位先生要来这瓶药,他说这药对内伤有奇效。”
“不用了。”他不看她,依旧神色冷冷的,“我的伤已经好了,不用赵大人担心,与其担心我,大人还不如担心下你的功劳被别人抢了去吧。”
她拿着药瓶,欲言又止。
他似是看出来了她的意图,他低头望向了她,“赵大人,你父母没有教过你,与别的男人要保持距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