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燕彩顿时垂头丧气:“这一粒丹药就要300个铜板,我还欠好几千两银子呢,我这点三脚猫功夫那些名门正派肯定看不上,只能剑走偏锋,说不定…”
燕彩将药丸以内力送入,苏暮雨眉头一皱,却还未苏醒。
苏昌河冷笑道:“你以为暗河是什么地方?”
燕彩挠了挠头:“不是除恶扬善,匡扶社稷的杀手组织吗?”
苏暮雨眼眸一睁,纵身掠过苏昌河,对燕彩道:
“暗河不收来路不明之人,燕彩姑娘若急需财物,我…尚有几分积蓄,可…赠予姑娘。”
燕彩摆了摆手道:“不,我…有几亩良田,待泗水城之事平息之后,我就又能卖菜了,每日若能挣300个铜板,十年…就…还完了。”
一穷二白、两袖清风的苏暮雨沉默无言,只是眼中似有些无奈。
苏昌河揶揄的瞥了苏暮雨一眼,附耳小声道:
“咱们要不将她带回去,就算蠢了点,应当…”
燕彩一个黑炭扔过去,怒道:“看我不把你打成蠢驴!蠢猪!乌龟王八蛋!”
苏暮雨不敢再接,只得用内力击落,对燕彩道:
“昌河武艺不在我之下。”
燕彩冷眸一转,忽而看向远处:“那些人都是暗河的吗?他们每个人身上都带着血气,是杀了人?苏暮雨,我本以为你是一个人。”
苏暮雨道:“燕彩,暗河是天下最大的刺客组织。我本是暗河天字号杀手,执伞鬼。”
燕彩清澈如水的眸子荡漾出一丝波澜:
“所以…你…引我前来…为了什么?”
苏暮雨抿嘴不语。
“喂,小丫头,你来暗河,就能做暮雨的小师妹!”
望舒剑忽而光华大盛,紧紧护在主人周围,燕彩十分失望,打开真如幻境,对苏暮雨道:
“解药,我留下了。”
待众人自幻境中走出,已经过去大半个时辰,原是苏家家主一眼看出望舒剑并非凡物,便暗中设下埋伏,却未料到小丫头一身秘密,苏暮雨迟迟不动手,就连苏昌河也有意放水,叫人给跑了。
回到山谷中,燕彩就把自己关起来,直到老白将她拎出来扔进湖里,她才扑腾着上岸,跟老白痛斥这不要命不要脸的世道。
老白问:“既然你知道他是杀手,为什么还会相信他?”
燕彩:“他…不一样,他不该做杀手。”
老白:“…你喜欢他?”
燕彩:“老白,我才十四哎,我只是想劝他从良,走上正道,再说我弄错了…你应该给我加点历史课…”
老白喝了一口酒:“明日开始,不许你用望舒,随我踏踏实实地习武…”
两年后。
北离,西南道,柴桑。
柴桑城属润州所辖,是整个西南道最富庶的城池,世人有言,青州九城只能占天下财气八分,还有一分给了帝都天启城,然后剩下的一分一半给了其他城池,一半则留给了柴桑城。
可奇怪的是,最为繁华的龙首街,如今竟是人影寥落,只有一个年轻公子每日在外厚颜拉客,以至于江枔小心避过东归的招牌,却能叫他盯上。
“这位…姑娘,可要进来喝一杯?”
百里东君一顿,绿衣姑娘清白无瑕,灵动自然,他大概是昏了头了,这个姑娘必是世外之人,怎么会喝酒嘛!
江枔歪了歪头,笑意盈盈:“好啊。”
百里东君一喜:“姑娘只要喝了我的酒…”百里东君又是一顿,挠了挠头:“不会令姑娘失望,请。”
江枔跟随百里东君进了酒肆,拿起桌上的菜单一看,心道这龙首街内的酒肆果真不凡:
桑落、新丰、茱萸、松醪、长安、屠苏、元正、桂花、杜康、松花、声闻、般若。一共十二盏酒,一盏二十两。
江枔眼眸一展,自袖中取出些碎银子放到桌上,说道:
“劳烦公子,一盏屠苏酒足矣。”
百里东君苦等两日,虽然绿衣姑娘只点了一盏,可这位姑娘只看了一眼,便买下了他的酒。
百里东君觉得这位姑娘温和随性,不由心生好感,也不看桌上的银子,笑道;
“我与姑娘甚是投缘,聊赠一盏桑落酒,不算银子。”
百里东君转过身去,朝着后厨走去。
江枔左耳听着外面的嘈杂声,右耳灌着角落那人的呼吸声,她运气还不错,才下山就又碰上江湖人,看起来小公子也是名门世家之人,这顾家的生意还真不好做。
不一会儿,小老板就从后面走了回来,陆陆续续地将酒放在了长桌上,每个酒壶上都刻着精致的酒名。
江枔拿出一盏放在桌边,道:
“公子性情洒脱,不妨坐下喝上一杯。”
百里东君坐了下来,江枔打开酒封,只觉香气醇厚清冽,轻尝一口,只觉一股暖流从腹中涌起,弥漫了全身,向来沉静的心绪竟有了一丝波动,喜悦之情油然而生,一手支起脸颊,她仿佛回到了很久很久之前的除夕,吃着年夜饭,听着外面的鞭炮声,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江枔放下了酒盏,眼眸微垂,掩去泪光,淡淡道:
“不知公子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