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仪跟着田鑫强,两人一前一后,先后跑下楼。
吵架的声音由大到小,等两人寻着声音找到地方,口角已经变成大打出手。
阿仪跑到现场时,老刘头正巧被一个年轻男人上手推倒在地,田鑫强走在她前面,见到这情形,他立马朝着老刘头前面的人方向冲了上去。阿仪跑到刘老头身边,一边询问他怎么样,一边将人慢慢扶坐起来。
田鑫强大步上前,一手擒住男人的后脖颈,将人狠狠地向后甩出。男人被摔出半米远后,田鑫强走回来扶起跌倒在地的老刘头,低头看着老头没什么大事后,他转头,阴冷的盯着倒地的男人:“我跟你说的话你是一点听不进去是吧?”
男人被突如其来的跌倒惊到。他双手撑在后,勉强坐起身来,揉揉后腰看着对面一脸阴沉的男人说:“我什么都没干啊,是老头子自己往我身边挤,我是想请他让让。”
田鑫强早已听惯男人的狡辩。他鼻腔喘出一口粗气,刚站起身,地上的刘老头扯住了他。田鑫强向下望去,只见老头冲他摇摇头。
对面,年轻男人旁边也走过来一个人。那人身穿一套名贵黑色西服,头发精心打理,平整板正,看起来不像是山上的人。他走到地上坐着的人身边,伸脚踢了他一下:“我上山前是不是说了别惹事。”
男人坐地上不乐意了:“我没主动惹事,是他们先对你动手的。”
这时,旁边的大殿内,一个衣服杂乱的道士正被一个女生扶着走出来。
“是你们先上山挑事,还是我们先对你们动手?”道士质问对面的男人。
西装男转过身:“师弟,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
道士旁边的女生开了口:“师哥,你什么意思。”
“我能什么意思,我只是觉得你们对我有误解。”
“误解?你倒是说说看什么误解?”
西装男一声轻笑,刚想开口,他发觉这里还有外人。
“有些事我们自己人可以关起门来自己商量,没必要闹得人尽皆知。”
阿仪蹲在老刘头身旁,轻嗤一声。
他以为人人都对他们那点儿子事儿感兴趣啊?
道士此刻倒变得冷静,“自己人。”他一声冷笑,说,“今天在场的所有人都是我们五道观的自己人,唯独你,王宇,你跟我们道观一点关系都没有。”
不知道这句话刺激到西装男哪根神经,听到男人这么说后,他脸色发白,双手微微颤抖。
“师弟,师傅在世时都没把我逐出师门,现在他老人家刚一过世,你就上位了要准备行使自己的权利了是吗?”
道士一脸嘲笑,没有正面回答男人的问题:“王宇,我不想再从你嘴里听到师傅两个字。你还有什么脸面,有什么资格再提起他?”
西装男不想和对面人在这种细枝末节纠缠。只见他扶起地上坐着的男人,然后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自顾自地说:“是,我没脸面,没资格,你当初就不应该告诉我师傅去世的消息,可现在告诉我了又是什么意思?难道不是你也想和我同流合污吗?”他笑道。
阿仪和田鑫强刚扶着老刘头晃晃悠悠站起身,就看见对面的道士一脸怒意,从殿内拿出一瓶矿泉水朝对面的西装男泼过去。
刚被扶起身的男人见自己老大被泼了水,又想冲过去,旁边,西装男一手抹了抹脸上的水,一手死死拉住他。
道士的怒意早已随那份水泼出去,
“王宇,生育不及养育恩,既然你觉得我告诉你师傅的消息是出于利益,既然...你能说出那句话,也算是断绝了你和师傅,断绝了我们师兄弟的情分。”
西装男没回话。道士旁边的女生见两人之间的火药味正浓,她小心上前,接过道士手中的水瓶,帮他顺了顺气。
阿仪扶着老头,站在离众人两尺远的地方,一脸懵的看着对面的闹剧。突然,她注意到殿门口的拐角处,一位道骨仙风的老头站在那,身后跟着周良;
周良仍旧裸着上半身,看的阿仪嘴角微微一扯。
见自己老大一直没开口,西装男旁边的人这时愤愤不平插了话:“林道长这话说的真是颠倒黑白,不知道还以为我们是什么□□上山专门来打砸,我告诉你吧,我们老大这次......”话没说完,西装男打断他。
阿仪余光看着拐角处的正准备转身离开的两人,她松下手,刚想上前,身旁,刘老头以为阿仪听见前方人的话想上前替人出头,他拉住她。紧接着,刘老头对着那个年轻男人中气十足的吼出了声:“刘康,你给我闭嘴。”
西装男旁边的人全身一震,没再说话。
西装男听到声,转头看了眼身后的三人。随后,他一言不发的带着那个叫刘康的男人离开了这里。
阿仪被刘老头拉着没能上前,她眼睁睁的看着周良跟着道长消失在原地。
一段闹剧暂时歇下,田鑫强扶着刘老头,看了眼面前的众人,无奈的叹了口气。
......
刘老头虽然只是被自己儿子轻轻一推,但是来山上这几天,他一直帮着馆里人忙前忙后,上了年纪,休也没休息好,现在还不小心跌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