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旁边的阿仪后,她将手指放在衣服上擦了擦,又伸手向前。
她搓了搓照片。还是粘的。
“这照片难不成是刚打印出来?”小晴怀疑道。
正当小晴还在疑惑碑上的照片为什么还粘手时,旁边,阿仪已经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听着阿仪的动静,小晴知道现在不是疑惑的时候。不管了,小晴将眼神从照片上移开后,她拿出手机,对旁边的人说:“阿仪,帮我打个光。”
“哦哦。”
阿仪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照亮周边的昏暗。
小晴借着阿仪的灯光,拿着手机,先是对着墓碑照了一张照片后,她又从坟包旁边的地上捧了一把土装进外套里。一切做完,小晴环视一圈四周;
半山腰,野风呼啸,树林草丛,这里能躲藏的地方太多了,不仅人能藏,魂魄也是。而且这里磁场不对,不太平,所以一开始阿仪来到这反应这么大。
看着站在旁边一直瑟瑟发抖的人,“阿仪,你看见这里有什么东西了吗?”小晴问。
阿仪心底早就凉透,她双手搓了搓手臂,僵硬的四处打量了一转,说:“太黑了,我什么都看不见。”
算了,东西已经取了,不能再呆了。
“走吧。”小晴站起身,对阿仪说。
“走走走。”
阿仪眉头一松,忙放下手臂,收回手机,紧跟着女人离开。
两人亦步亦趋,踩着刚刚上来的那条路,边走边扯着周边的杂草。
走到路口,两人刚要下山的时候,突然,周边传来警车鸣笛的声音。
夜幕下,警笛声不小,再加上警车上红蓝色的灯光交替闪烁,一切都在这寂静的山坡上显得十分诡异。
听到声音,山上的两个女人停住脚,屏住呼吸打量着山下的动静。察觉到脚步声逼近,两人互相对视一眼,连忙往山后的杂草堆里藏过去。
不一会,山下,纹身佬带着四五个警察慢慢上山,后面跟着王转。
“警官,我这女儿刚下葬,我们总不能把这坟又给拆了吧?”纹身佬边走变说。
旁边一个穿着警察制服的男人沉默了几秒:“不用,先去看看再说。”
“诶诶,好。”
王转跟在旁边,闭着嘴,注意着几人的对话。
蹲在不远处的草丛里,看着不远处一群人走过,正当两个女思考该什么时候溜走时,身后,一双粗糙黝黑的大手捞过她俩。
察觉到动静,阿仪一紧张差点就叫出声,小晴见阿仪要坏事,连忙捂住她的嘴。
……
田鑫强箍着俩人的脖颈,把两个女人带下了山。
“你在后面怎么不出声啊!”走到大路上,阿仪瑟瑟发抖,抱怨道。
“前面全是人,我就是想说话也没办法。”田鑫强回道。
阿仪又转过头看着小晴,说:“你怎么知道是他也不早说,吓我一跳,你们。”
“诶。”小晴往后退一步,“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跟着我们的,我只是闻到了烟味儿。”
馆里,除了老刘头喜欢抽他那个旱烟,也就只有田鑫强抽烟。
“你们大晚上的往山上跑什么?”男人问她们。
阿仪看着他:“你也看到了啊,我们来刨坟。”
“......”
“是真的,小晴真的刨了一堆土。”阿仪说。
田鑫强没说话。
“先回去,回去再说。”男人道。
***
车子停到停车场后,田鑫强走在前,抽着烟,带着身后的俩人往休息室走。
王转还没回来,屋里现在只有刘老头在修他那辆老旧的自行车。
老人顶着一头刚染过的黑头发,穿着一件黑色的羽绒马甲,里面套一件短袖,正精神奕奕地拿着扳手扭动着车轱辘。
老刘头见一群人回来了,抬起头,问:“哟,你们这是去哪儿了?人这么齐。”
阿仪见老人在干活,忙好奇上前。而其他两人皆不说话,进屋就直冲沙发,沉默地坐在了上面。
阿仪这边还在新奇的跟着涂抹机油,那边,安静的坐了一会儿后,田鑫强带着小晴出了屋,往外面走。
小晴走在路上,晃了眼周围;前面不远处,焚烧间的机器一直在转动,左边守灵厅有好几家打牌的家属,停车场的灵车能听见在一直进进出出。本该是寂静的夜晚,此时殡仪馆却在照常运作。
在馆里的每个夜晚,注定不会寂寞。
小晴跟着男人走到外面。站在蜿蜒的走廊口,谁都没有先开口。
她听见面前男人点火的声音。
“给我也来一根。”她说。
田鑫强抬起脑袋看她。小晴没有在开玩笑。于是他拿出烟盒,抽出一根,连带着打火机一起递给她。
烟很呛,没有他嘴里说过的舒适和飘飘欲仙;小晴吸了一口后,勉强拿着手中的烟,没扔掉。
“你不该去。”男人说。
小晴听到他的话,猛吸了一口烟。这次她过肺了,努力尝试的。
“你白天也看见了,她很痛苦,身边还有个一直拦着她的男人,她只能给我。”
“给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