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断地将一切画下句点。
苏裕眼中恨意不减,一滴泪自眼角流出,还未滑落便被烈焰蒸发,了无踪迹。
何炀跟随苏裕的身体不断下坠,视线里清芜君的身影渐渐模糊,青灰色衣袍染上火光,如同一幅名贵的画卷一点点烧成灰烬。
那个人不是清芜君。
何炀在最后一秒窥见了真相。
溯回就此结束,就是最好的证明,早在苏裕落下断崖之前,清芜君就已经死了,抱着他走过最后一段路的人,很有可能只是夙怀之随手捏的一个化身。
所以面对苏裕最后的质问,他一言不发眼神平静,不是无心无情,不是愧疚难当,而是草木化身根本没法回答。
他完成了清芜君最后下的一道命令,投入烈焰,化为一滩灰烬。
至于清芜君如何得知岩浆下面便是渡生阵,何炀心中也能猜到几分,能让大乘境宗师身陨魂消,除了逆天而行,再无其他。
一股强烈又熟悉的失重感过后,灵魂回归原位。
何炀睁开眼,他正抱着这一世的苏裕躺在床上,系统强行侵入苏裕前世记忆的后果就是,他的胳膊被枕麻了。
手稍微一动,苏裕皱着眉睫毛轻颤,看起来随时要醒的模样,何炀不想第二次抽离记忆,索性直接点了他的睡穴,让他多睡一会儿。
苏裕眉目舒展,呼吸均匀,何炀方才抽出手,撑着床头打算翻身下床。
然而,他这边刚迈出一条腿跨过床上的人,门突然大敞四开。
“夙怀——”之。
药王表情凌乱地站在门口,脸都绿了。
他抬起头看了眼天上偌大的太阳,确定现在是白天没错。
何炀抬头瞥了药王一眼,后知后觉地想起苏裕进入结界后,他就将门上的禁制撤了。
“出去说。”何炀面不改色,走到药王身边,难得压低嗓音解释了一句:“我们刚才什么都没做。”
“……”药王脸色漆黑,直勾勾地盯着他,那眼神仿佛在说:你看我像好糊弄的傻子吗?
何炀不在意他怎么想,先一步走到外面,用灵力封了门。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何炀边走边问。
“昨天我让江乐池来传话怕他没说清楚。”药王眼神依旧别扭,深吸一口气道:“剖出妖丹的过程对于普通人来说风险太大,魔族的禁术我也一直没有头绪,化丹草是现在唯一的办法。”
“嗯,我知道。”何炀点了点头,嗓音冷淡:“不到万不得已,你也不会提及。”
药王沉默片刻,担忧道:“可是血焰城那种地方……”
“早晚要走一趟。”何炀理了下衣袖,余光瞥了他一眼:“妖王和梦舟也在那里,你去正好把他们带回来。”
“我带回来?”药王神经一紧,眼神狐疑:“那你呢?”
我可能回不来了。
何炀嘴角勾起一抹轻笑,嗓音淡淡:“我还有别的事。”
“行,我也懒得管你。”药王脚步一停,脸色有些凝重,斟酌开口道:“你和你那小徒弟是认真的?”
何炀差点儿被这纯情的问题问笑了,眼底闪过一丝笑意:“怎么样才算是认真?”
“结成道侣,或者昭告……夙怀之你笑什么?”药王脸色瞬间涨红,一路蔓延到脖颈,几乎与他身上的衣服融为一体。
“我没笑。”何炀收回视线,嘴角微微上翘:“这件事情我在宗门下了封口令,以后无须再提,我们一直是师徒关系。”
“那你刚才……”药王嗓音一哽,抿了下唇,话音一转道:“算了我不提,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
“这趟去血焰城,江乐池交给你看顾,别让他死了。”何炀看似不经意间一瞥,视线落在不远处的岚风身上。
药王毫无所觉,语气嫌弃:“让他跟着添乱有什么用?”
“他身上放着妖丹,留在灵溪宗也是祸患,不如带在身边安全。”何炀冷眼瞧着岚风来到近前,收回视线提醒道:“别说话。”
“怎么了?”药王眼神警惕地环视四周,目光触及岚风的身影微微一怔。
“弟子拜见师尊,药王前辈。”
“嗯。”何炀淡淡应了一声,问:“出什么事了,走这么急。”
“回禀师尊,外界有人宣称水禾山即将有秘宝现世,引得天下修士纷纷趋之若鹜。”
“竟然有这种事?”药王大吃一惊,叱道:“妖言惑众。”
何炀心下了然,这又是一个圈套。
水禾山临近血焰城,魔族是打算把所有修士都搅进这滩浑水里。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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