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比头脑率先行动,蓓娜自己也吓得不轻。
她望着费伦泽钴蓝眸子里闪过的惊恐凌乱,一时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了。
该现在就趁热打铁地告白吗?
可是他浓眉紧蹙目光纠结,根本不像是享受那个吻的样子……他会不会、会不会是……
有点讨厌她?
胡思乱想间就算有那么一丁点存贮的勇气也耗尽了,蓓娜也不知道从哪儿准备的说辞,趁着马人还没回过神来把她大骂一顿,赶紧抢着说一一
“……你别误会,我、我其实是想拿你来练习一下的,我、我有个暗恋的男生,准备很快跟他表白。”
短短的几分钟里,费伦泽感觉自己的马人三观被撕扯得七零八落。
先是突如其来地被自己的问题学生强吻,再被告知自己只是一个拿来练习的训练靶子。
就是他有着再好的脾气也不能这么欺负吧。
前蹄退后一步,他深呼吸尝试明白自己此刻的感受一一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胸口憋的慌,进不去也出不来,就堵在那儿。他弄不清楚这是什么感觉,他到底该是生气她吻了他,还是应该生气这不是一个真诚的吻?
费伦泽没注意到自己因激动而起伏的茂密胸膛又惹了对方的双颊羞红,他嘟囔了声再见就顺着楼梯逃跑了。
*
城堡的场地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万里无云的天空对着波光粼粼的湖面倒影荡漾。微风、绿荫和轻柔的草坪山坡,对于五年级同学来说,这些只意味着一件事:O.W.L.考试终于来临了。
教授们不再给他们布置家庭作业,课堂时间也全部用来复习那些考试中最有可能出现的题目。
与之同时出现的,还有五年级和七年级同学中间兴隆的黑市交易。
交易往来的都是些可以让人集中精力、提神醒脑、保持清醒的特效东西。
“娜娜,你要不要来点龙爪粉?听说特别灵,考试前几小时来上一点,脑瓜儿特别好使一一”波尼塔悄声说道,用卷起来的羊皮纸套住一小管末末给她看。
“不了,吃风干了的狐媚子粪便会腹泻的。如果你想整场考试都呆在马桶上考的话一一”
剩下的晚餐和甜点波尼塔再也没胃口了。
考试前一天,考官们都来了,被安排在城堡里休息。学生们拿到了考试的时间表和具体要求。
“正如你们看到的,”麦格教授对全班同学说,他们正忙着把黑板上的考试日期和时间记下来,“你们的O.W.L.考试将持续两周。上午考理论,下午考实践。当然啦,天文学的实践考试将在夜里进行。”
第一场考试是魔咒理论,定于第二天上午早餐后。
九点半,他们一个班一个班地被叫进礼堂。礼堂里已经重新做了布置,四张学院桌子被搬走了,取而代之的是许多单人课桌,都面朝礼堂尽头的教工桌摆放着。
不幸的是,第一场考试就是乌姆里奇监考。这大大打击了大家的情绪。
她趾高气扬地面对着他们站在前面的高台上等着大家坐定,他们脸上露出的焦虑和紧张让她心情舒畅,她甚至为这个特别的日子做了一番打扮,踢着一双崭新的艳黄色软皮小矮跟。
“可以开始了。”
她用魔杖对着旁边桌上一只巨大的沙漏一指,那沙漏就立刻翻转过来。那张桌上还有备用的羽毛笔、墨水瓶和一卷卷羊皮纸。靠近窗户的地方垂直竖立着一只巨大的摇摆钟,旁边还支起了个木头版架,上面大大的书写着:魔咒理论。
蓓娜翻过考卷,倒是没有紧张的感觉,考试嘛平常心就好。她竖起羽毛笔埋头写了起来。
五分钟后,正在一片极其安静的沙沙书写声中,好像有什么闷闷的声响由远及近地传了过来,透过走廊的墙壁,穿过微开的厚重橡木大门。最后排的几个人明显也听见了,纷纷回头张望。
紧接着,一排跟着一排的,书写声完全中断了,大家都向后扭头。
高台上的乌姆里奇坐不住了。
她急碎步地穿梭在单人书桌间,驻足在橡木大门门口,仔细聆听着,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向走廊深处张望。
嗖—
嗖—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她把头探出来的时候,两道闪电般的身影刚拐过弯向她冲来。
弗雷德和乔治骑在扫帚上伏背加速,使劲向下撒了一把已经点燃导线的烟火,在爆炸前已经冲进了礼堂。
乌姆里奇连抓狂的时间都没有,整个人就埋在了一团黑乎乎的烟雾中,呛得她直咳嗽,精心打造的头发鸟窝似的从后向前翻着,她挣扎着抓住橡木门把手站直,回身向礼堂望去。
礼堂已经被炸翻了天。
考卷像天女散花般在空中翻腾,学生们全都站在桌子椅子上或是傻眼观看烟花展,或是噼里啪啦地鼓掌尖叫。
——“准备好了吗乔治?”
——“准备好了吗弗雷德?”
两个人在空中默契地飞速旋转,上下交错着抛下更多魔法把戏坊的样品。这次是一些迷你型的小烟花,可以五颜六色地绽放在每个人的视平线位置上。
费尔奇终于赶到现场,他手抄清扫工具,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