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
雨薇宁试了试,也只是将手按在了雨欢的肩头:“孩儿啊,你既然认定了,去做就好,其他的不用牵挂。”
雨欢没有抬头,别离总是艰难,尤其,他比谁都清楚,这场别离意味着什么。
雨薇宁懂得。
于是,多说无益,雨薇宁便只是拍了拍雨欢的肩:“走了。”
就要迈步离开。
却突然,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同雨欢道:“欢儿,那生门主顾清澜新生的孩子是我接生的……你明白吗?”
这句话不轻不重,恰恰点在雨欢的耳底心头。
雨欢于是抬头,微皱了眉:“娘?”
“嗯,”雨薇宁点点头,“必要的时候,那点符相做引,能救你的命。”
雨欢于是明白,那是雨薇宁化用了巫门和甲门的一点子手段施展的缚灵傀术,可固魂,可救命,必要的时候,也能拿来替死挡命。
被施术的人,在术被激活时,眼底会有符相滚动,识得那符的人,便能将对方的命拿来己用。
这种手段,雨欢一向不喜欢,尤其……
“可是,娘,”雨欢终究将一点眉头皱紧,“那样的孩子,有两个……或许,更多……”
轰然一声,秦川瞧向沐云,明白这句话意味着什么。
可是,沐云已经将所有情绪都收束齐整,现在看去,只是无动于衷。
经过先前那一波之后,他重归稳重,不再有多余情绪外露。
照亮夜空的绚烂烟火也终于燃尽。
研究所内,仪器监护室里,新出生的婴孩已经长大,约莫有了三四个月的样子,身上已经没了那些惊悚的针和管,只脸色白得教人心疼。
他闭着眼,看样子是睡着了,只是,睡梦中或许也不安宁,他睡得并不安稳。
门轻轻被敲响。
顾清澜垂了下眸,随即按动某个开关,能看见婴孩房间的窗户便瞧不清,成了平平无奇的一层玻璃。
那是某种特殊的单向玻璃。
来人是沈其昌。
带着几分醉意,很有限,反倒衬得脸上的红晕分外动情。
沈其昌是大家财阀最受疼爱的小儿子,从长相到气质均无可挑剔。
因此,此时意气风发新婚燕尔的他,怎能不教人眼前一亮。
他靠近顾清澜,想要搂上对方的腰,但顾清澜却没给他这个机会。
“早点休息吧。”顾清澜这么说着,打了个合时宜的哈欠,眼底却一丝困倦也没有。
“我要同你一起,”这话便带着几分酒气壮着胆子被说了出来,随即,又觉不够,还补了一句,“我们,结婚了。”
声音不大,也不太有底气。
“沈其昌,”顾清澜便叫了他的全名,“沈小少爷,这婚是你求着我结的,别忘了,你说过什么。”
“嗯,嗯,”沈其昌便果然嗫嚅起来,“我记得,我说过,只要你愿意嫁给我,我什么都答应你。”
“那么,”自始至终,顾清澜的脸都是冷的,“你听见我说什么了么?”
“听,听见了,”在顾清澜面前,沈其昌没有任何招架回手余地,“你说困了。”
“那么,”顾清澜下了逐客令,“早点回房休息吧。”
于是,新婚之夜,沈其昌便将三分酒意喝成了十二分,直到第二日中午才醒。
而他醒来,被告知顾清澜已经离开。
在没有顾清澜的时候,其实很难瞧出沈其昌的那点子卑微,他从容洗漱穿衣,套上西装那瞬,便是金尊玉贵的精英少爷。
不过,人终究是没走。
舍不得。
他将一切工作接入研究所,研究所内在做什么他答应过顾清澜不涉足,但他有自己的家业和产业,也有就算身为少爷也无法拒绝的一些工作。
时间就那么不紧不慢地过着,台历翻过一个月后,研究所外突然就来了很多人,都要见顾清澜。
沈其昌将视线从工作中抬起那瞬,人就有了种期待和欢喜。
他自然想见顾清澜,可是,他发的信息很少能收到回复,他只知道顾清澜在忙,至于忙什么照样是问不出的。
沈其昌每日都会同顾清澜分享很多有趣的事情,但顾清澜的回复往往只是一个嗯。
回复的时机也很凑巧,于是,只是一个嗯,也便能让沈其昌高兴得像个傻子。
沈其昌于是便生出无限的信心,觉得自己家室、人才样样一顶一的好,人又温情专一,就算是座冰山,也有可以被他捂热的一日,况且他还年轻,还有大把的未来,何必急于一时。
更何况,他们二人,已经成婚,有了这层世俗的羁绊。
于是,在整个研究所陷入某种暗流涌动的恐怖平静之中时,沈其昌怀揣着美好,静静等待顾清澜的到来。
顾清澜是第二日傍晚随着晚霞一起到达的,由直升飞机直接送过来。
飞机还没停稳,顾清澜便推开机门。
她攀住飞机下来那瞬,沈其昌觉得她是有些疲惫的。
但他并没有多想,毕竟,顾清澜总是忙忙碌碌。
就算风卷起顾清澜的外套,露出微微隆起的小腹那刻,沈其昌也没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