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冢的存在,记得时间的存在,但,谁也不记得曾经怎么进入的蛊人冢,到底又有没有人真的进过蛊人冢。”
“你说的所有人?”秦川问,“到底指的是谁?是十门徒,还是十门中所有人?”
这个问题,似乎根本不重要。
但秦川问出那刻,石木天刚却勾起唇角:“自然,是……十门徒。”
诚然,这些信息又哪里是普通人能够接触到的。
那么,秦川了然,已经可以肯定的一点是,石木天刚不是普通的十门中人,他同十门徒有关,甚至,本身就是十门徒之一。
由此,他先前在糖果迷局中表现出的洞悉一切并来到这里都有了动机。
但,秦川有种直觉,此时主动接近她的几人,目的并不唯一。
而且可以肯定的是,到此时此刻,这些人还没表现出明显敌意,甚至,在一定程度上想要帮助或是保护她。
这一点,在以往的局里,秦川从来没有遇到过。
她不止一次怀疑自己的直觉出了问题,但她能骗别人,却骗不了自己,这些人身上有古怪,却绝对没有敌意,而且,正一步步将她需要的信息在适当的时候告知于她。
秦川不擅长处理这种关系,协作性几乎为零,从小到大,她的身边就没有朋友,后来家变进入十相门游戏中也是诡诈居多。
所有人都长了八百个心眼子,她哪里能够掉以轻心,从来都是独来独往。
“快到村口集合!”
话说到此处,上首正好有村民来催促。
几人再没耽搁的理由,是以全数朝着山下而去。
“自|杀?”一个玩家用戏谑的腔调发出这样一句质疑,打断了双方对峙的平静局面,“算杀生么?”
这一声落,所有村民的目光便齐刷刷转到了开口玩家的身上。
那种感觉,先前大家见过一次。
但此时,愈发诡异。
清水丫丫挤上来压低声音说道:“先前就是这样!所有人就这样同时揭露了玉小仙撒谎的事实。”
秦川回看她一眼,应该是揭露了她倆撒谎的事实吧。
但,这并不重要:“他们像公用一个脑子……”
清水丫丫形象总结。
秦川明白清水丫丫的意思,她的目光也一直注视着对方的行动。
而后,秦川便在村民中发现了几个熟悉的身影。
当然,说熟悉大概是过了,但,绝对不陌生。
先前替他罚站的壮汉身旁,是另几个形迹相似的人,这种憨直又驯服的角色,上次见时也是在类似的山林间,不过彼时,所有人还西装革履,此时,却是一身明显违和的布衣。
而另一些,薄瘦,淡然,眉目之间少有情绪的起伏,虽然不挨在一起,但细细分辨,自然能一一归类区分。
秦川不动声色,目光在所有村民身上扫过,很快发现几个异常。
首先,这些人并不亲近,看上去甚至有些生分,不但明显毫无血缘关系,而且,大概率连朋友也算不上,陌生,但又有种莫名的团结。
其次,村中没有女性。
村民身后,环形的屋舍嵌套围合,在渐收的日光里愈发深沉,虽然从这个角度什么也看不透,但内里半点声响动静也无,结合先前的招待,若村中所有人口此刻都已在眼前,那么,如何能够产出足够食物供给所有,又如何能够质朴热情地欢迎所有来客。
更何况,完全没有女人的地方,如何能够做到与世隔绝生生不息?
当然,有女人也不行,但这是另外一个问题。
除非,此处只是某个中转,连通更广博的地界,除非,村民并非他们口中的与世隔绝,而有其他的活命之道,除非,此时此刻立于面前的村民也并非土生土长于此,并非原住民……
“问你们呐!”有人等得不耐烦,“自|杀算不算杀生?”
“当然。”为首村长答话,照旧好脾气又慢条斯理,语气中甚至带种难以名状的惋惜和不解。
这一点,同大部分对列玩家形成鲜明对比。
大家根本不在乎死没死人,也不在乎死的是谁,更不在乎他为什么死在此处又是怎么死的……
他们在乎的只是:“如果算,那么,怎么惩罚?”
“对啊!怎么惩罚?!”
更多的声音加入其中,随着日色收束,冷意盎然。
这些人的算盘打得不可谓不响,竟想用一具尸|体试探规则。
“这……”村长等人明显镇住,显然即使见过不少玩家,这一届的无赖嘴脸也还是让他们大开眼界,“人已经死了,自然也不用惩罚了。”
说罢,挥手就要带人将尸|体处理掉。
“慢着,”却又有玩家上前发难,“这人是山外来的,有名有姓有籍贯有家人,到了不足一天死在这儿了,就这么草草埋了恐怕难以交代吧。”
“对啊!”有人附和,“得查清楚,给个交代!”
查清楚?查什么?给交代?又是给谁?
“虽然遗憾,但这人是自|杀。”村长笃定道。
“呵,”只要长眼睛的人都瞧得出,但,有人冷冷,“就算是自|杀,未必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