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 顾烟雨照例早早起床跑出来先看看前段时间带回来的小鸡崽小猪仔,可一大早出了门就迎面在后面遇上了蹲在地上的梅声乐,那幽蓝色的耳钻在阳光下闪闪发着光。
他就这么蹲在那里,非常专注的盯着正在嗷嗷对他叫唤的小鸡崽, 心无旁骛仿佛眼前的是一个绝世大美女。梅声乐的余光里只见那人她的脚步微微一顿, 居然退后了几步试图转身离开。
‘我会尽量离你们远一些的。’
脑海中似乎又响起了她给出的答复, 梅声乐端着姿态的脸色隐约沉了下来。
“你走什么?”
顾烟雨用一种‘你又发什么神经’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双方在那样撕破脸皮之后还有必要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么?然而连大少爷都无所谓了, 她这种小人物自然更从善如流。
“我劈柴去…”
她面无表情的吐出了这么一句话, 似乎是想要劝退他,要他滚蛋或者她自己滚蛋。
“我也去。”
“???”
“怎么?我们本来就不是来享福的不是么?”
“好, 那么跟我来。”
似乎没想到她这么简单就答应了自己, 梅声乐稍楞了这么一下之后立即跟了上去。
顾烟雨带着人去了另一处堆放着已经锯好了的长短较为合适原木的地方, 走到边上去拿起斧子直挺挺的走到了他的面前, 做了一个递出的姿态。
“会么?”
“……”
这算哪门子问题?他能会才怪了!梅声乐终于开始觉得刚才随便找了个理由跟上来似乎不太对劲。但现在骑虎难下,他就是不肯在这个人面前服软一句‘太累了我做不了’。
他犹豫了一下,居然接过了她手里递过来的斧子,甚至还掂了那么几下, 感觉有点重但还在接受范围以内。
顾烟雨的面上仍是没什么起伏,只是弯腰拿过了一个木头竖起来放在了地上然后退开了些距离, 示意他可以开始表演了。
只见大少爷高高扬起斧子,气势十足的劈了下去, 然后劈了个寂寞。
没控制好距离导致滑空, 于是他硬是直接劈在了地上。
梅声乐觉得这个地方一定是跟他有仇才对,第一天来提个水桶以失败告
终,导致他最近都只能做点琐碎的事情,好不容易今天硬气的要跟在她的身边又落得了这么个下场。
说不准那个人马上就会嘲讽的笑出来, 毕竟那天之后他们再也没说过话,他既有点懊恼又掺杂了一点失落。
然而下一秒,有一双手包裹在他的手上带着他把斧子提了起来。
“把木头竖起来,沿着木头纹理的方向下劈。如果木头上有结节,注意避开,一是不容易劈开,二是容易把斧子卡住。还有握斧子的手不要距离斧子太近,否则容易被木柴划伤。”
她轻柔且舒缓的开口提点着,就着这个姿势一边顺势抬头对上他的眼睛,“记住了么?”
“嗯?”梅声乐眼睛一下都不眨的捕捉着她脸上的眼神和表情,时光倒流,似乎又回到了当初那一天林间时她轻轻拍着他的背柔声安抚的一刻。
“记住了!”他一时间滞住,却不想叫她知道其实他光顾着盯着她走神,那一句句的叮嘱他自己都不知道记住了多少。
难得这个熊孩子这么乖,好歹没死犟着非要跟她顶嘴了,顾烟雨的眼神也柔和了些,“安全第一。尤其是对面不要站人。木屑会飞溅起来伤人,斧子也有飞出去的风险。”
“嗯……顾烟雨!”
“嗯?”
“我们和好吧。”
那俊美少年在阳光下乖顺柔和的叫人忍不住心软,任性乖张一丝不剩,许是因为她一直没说话,他有些急了,“上次是我过分,明明是你救了我。”
梅声乐就是这样我行我素的人,他爱哭的时候就哭,想笑的时候就笑,讨厌一个人就表现在脸上,喜欢一个人也从不避讳,不求深刻,只需简单,一眼就能望到了底。
所谓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
他只知这几天的闷闷不乐是因为她确实做到了自己说的那样远离他们,尤其是避开了他自己,好像这个人在他身上装了雷达似的,无论去哪里他真的都见不到她的身影了。
就今天还是他开了闹钟早起蹲点盯梢才逮着的,他确实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因为这明明是如愿以偿的结果而不高兴。但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梅声乐表示他确实忍不住了,而那句服软的话原来也没这么难说出口。
“好
。”她抬头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那你以后……”
“绝不会倒打一耙了!”
少年一个激灵,下意识站直了身体,就差赌咒发誓了。
顾烟雨本无什么表情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宛如雨过天晴般的笑容来,眉如弯月,“好,那你记住今天说的话,下次我可没这么好哄了,梅声乐。”
“我昨天还听见你叫我哥名字,轮到我就连名带姓了啊?”
她松开手想了想,“你说得对,那我以后叫你声乐。”
“这还差不多。”
冷战过后,他立即好了伤疤忘了疼,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