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知对方也是无心的,而且还是执行公务,便冷哼道:“算了,饶了他吧,把衣服的银子赔了,一百两!”
孙绍祖如蒙大赦,连称愿意赔偿,而且当场便付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可见平时确实捞了不少银子。
“滚吧,便宜你了!”大内侍卫收了银票,倒是把孙绍祖给放了。
孙绍祖那货也不敢问车上是哪位贵人,只小心翼翼地目送着马车驶远,忽然心中一动,后面跟着的那辆马不是荣国府的马车吗?上面还有贾家的标识,回头得问问。
湿了衣服实在太冷了,饶是徐文厚脂肪多,这时也冷得瑟瑟发抖,幸好路过一家成衣铺,赶忙进去买了一身干衣服来换,众侍卫和金宝也换了衣服,又问老板要了一壶热酒驱寒,这才慢慢缓过来。
“岂有此理,都是那帮酸子害的,不在家里好好念书,跑出来闹事。”徐文厚骂骂咧咧地走出了成衣铺,估计是怕贾环多心,忙又道:“贾兄不要误会,我不是骂你,我只是骂那帮闹事的酸子。”
贾环试探道:“徐兄觉得他们做得不对?”
徐文厚停下脚步,眯着那双由于过度肥胖而显得微肿的双眼,茫然摇头道:“那我倒没仔细想过,反正妨碍了我,我就骂,管他们对不对。”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 。请牢记。 贾环不由哑然失笑,这小胖子确实适合当个闲散王爷,如今太子被禁足,东宫辅臣都全部换了,太子之位有不稳的态势,只怕乾盛帝的其他皇子都在蠢蠢欲动,倒是这位没有任何其他想法。
这也难怪,徐文厚本身就不受乾盛帝重视,而且还排行老七,除了太子,前面还有五个兄长,太子之位怎么轮也不可能轮到他头上,而小胖子自己显然也很清楚这点,所以便彻底“摆烂”了,也不刻意去控制体重,美食当前,能吃绝对不少吃。
且说贾环和徐文厚继续乘车到了立德坊,终于在一座崭新的府邸前停下,虽然门前的牌匾还没挂起,但一看那规模格局就是亲王府了,比贾家的国公府还要气派。
“贾兄请,这里日后就是本人的居所了,你随时可以登门来找我,走,我带你四处参观一下。”徐文厚兴致勃勃地领着贾环进了王府,结果只游了五分一不到便累得走不动了,喘着气道:“不行了,我得先歇一会,剩下的下次再带贾兄参观吧。”
贾环委婉地劝道:“徐兄这体重只怕真要减一减了。”
徐文厚摇头无奈地道:“我也很想减,但就是减不下来,为之奈何,罢了,不提这个,贾兄倒是先看看我的画作如何。”
两人在一处暖阁坐落,徐文厚让人把自己的几幅画作拿来让贾环点评。贾环接过打开一瞧,不得不说,进步还是挺大的,比当初那幅小鸡啄米图不知强多少,于是大加称赞了一番,又委婉地指出了一些不足。
徐文厚高兴得眉开眼笑,自卑的孩子往往最希望得到肯定,当下与贾环更加亲厚了,二人一起切磋了半天的画技,眼看将近中午了,小胖子又热情地邀请贾环去品尝美食。
…………
午后,荣国府东路,贾赦的客厅里,贾珍也在,另外还有一人,正是孙绍祖。
只见贾赦居中而坐,贾珍位于左下手,而孙绍祖则位于右下手,此刻正眉飞色舞地讲述今日上午在左掖门前发生的事。
“嘿嘿,那帮酸子不过一群土鸡瓦狗罢了,被冰水一淋,便都作鸟兽散了,我还抓了一批回去,丢在狱里冻了个半死才放掉,哈哈!”孙绍祖得意洋洋地道。
贾赦和贾珍相视而笑,这下他们放心了,近日东林一系煽动书生闹事,又是联名上书,又是游行请愿,试图带风向逼使朝廷彻查倒卖盐引之事,将矛头对准了户部和勋贵集团,而贾赦和贾珍都曾参与过倒卖盐引牟利,自然日夜提心吊胆,忐忑不安,如今孙绍祖只用一招就轻松把这些闹事的书生驱散了,他们自然也松了口气。
贾赦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不屑地道:“常言道,秀才造反,十年不成,这帮酸子不自量力,这不是自讨苦吃么。”
贾珍笑道:“可不是,孙贤弟这一通冰水下去,倒把他们淋醒了,哈哈。”
“何止淋醒,只怕要淋病好一些,这种天气,死了也只能怪他们命不好!”孙绍祖冷笑道,绿豆眼内闪过一丝凶光。
他担任东城兵马司指挥这些年,整死的人没有十个也有八个了,区区几条人命在他眼里实不算什么。
贾珍恭维道:“孙贤弟这次立下大功,毕日只怕就要高升了。”
“那里那里!”孙绍祖嘴上谦虚着,心里却是暗暗得意,偷偷瞄了贾赦一眼。
贾赦自是心知肚明,招手把管事王善保叫到身边,吩咐道:“让太太请二姑娘来此。”
贾赦本来就借了孙绍祖六千两,已经打算将庶女贾迎春嫁给对方底抵债了,这次孙绍祖又为勋贵集团立下功劳,表现出过人的能力,他自然更乐意于招对方为婿了。
然而孙绍祖并没有立即答应这庄婚事,提出要先亲眼看过贾迎春的样貌,若是漂亮他就娶,若是丑八怪,他自然不要。
本来嘛,前几日贾赦便安排好,让孙绍祖躲在暗处偷看了,结果半途出了岔子,被抄近道的林黛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