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基地。
我们看着眼前小小的山包,觉得不以为意。
爬山么?
我们两个年轻力壮地,还爬不上去吗?
我和巩长今再次面面相觑,达成了一致——
干!就完事!
当我跟巩长今面对着崇山峻岭中纵横交错的坟头时,我俩都吓傻了!
我们想要进入作训基地,但军事禁区哪里是能进去就进去的呢?
可我和巩长今就真的傻傻地认为后山就是后山,以至于看到近在咫尺的一座一座的坟包时,两个人的嘴巴都夸张的可以塞入两颗鸡蛋。
这哪里是“后山”?
这明明是“坟山”!
我和巩长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两个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咬紧牙就往里面冲。但凡踩着了哪个坟头,就是一拜又三拜,实在不敢打搅里面的“住户”。
我记不清自己说了多少个“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也记不清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跺过别人家的坟头。
大约是想见于怀念的心理太过强盛,又或者少年的好胜与猎奇。
我居然跟着巩长今穿过了一座又一座的坟,眼睁睁地见着那条小卖部老板说的路就在眼前…
豁然开朗,我猛的一个趔趄,差点跌在地上,幸好米江拽住了我的胳膊。
“你怎么了?恍恍惚惚的?”
米江还保持着拉住我的姿势,我心下一愣,忙站直了身,透过米江身侧的缝隙,瞧见了那墓碑上刻着的名字和生卒年月——
爱女王歌之墓
生于一九XX年十月初九
卒于二零XX年九月二十五
这下才明白原来王歌的生日从来都不是10月9日,而是十月初九。
原来我们一直把她农历的生日当成阳历的。
可是王歌从来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过,也从来没有计较过。
我下意识地皱了下眉,心里有一种说不上来得酸涩感,直逼喉咙。
我看着墓碑上那张微笑着的王歌。
那张照片还是我们大学入学时候统一照的证件照,每个人都有一张。
蓝底白衬衫,恍然如新。照片上的人还是那样的风华正茂,可是她…
我的眼睛忽然感觉有什么东西挡住了视线糊住了,看不清眼前的王歌。
我忙瞥开眼,眨了眨。可是泪水还是不听使唤地滑落。
米江适时地蹲下身子,将带来的菊花放在墓碑前的台阶上。
她从随身的手提包里拿出一盒费列罗,把费列罗一颗一颗摆成了心形。
米江喃喃自语道,“老王,我们来看你了。带了你最喜欢的巧克力。不知道过了这么些年,你还喜不喜欢吃…”
“老王也爱美,还是别给她吃甜的了。要抗初老,抗糖抗氧化…”
我哑着嗓子说,米江捏着最后一颗费列罗正要放下去,她忽的抬起头看着墓碑讲,“也是,还是听景懿的。这最后一颗,还是我帮你吃了吧。”
米江笑了声,声音涩涩得发紧。
她撕开包装纸,正要放进嘴里。扭头看见我站着,她问我,“你怎么好端端哭了?好叭,好叭,巧克力给你吧。我不吃总行了吧?”
我一时哭笑不得,连忙擦拭眼角的泪,省得被米江揪住小辫子。
“来,景懿。张开嘴,啊——”
她好像在投喂狗狗一样,我猛的偏开了脸,那颗费列罗没有进我的嘴巴里。倒是掉在了地上。
我看看米江,她看着我,她的手还停在半空里,我俩僵滞在那一两秒。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没有张嘴接住那口费列罗。我嗫嚅下嘴,讷讷地解释。
“我…你知道我不喜欢吃甜的。”
我勉勉强强扯了个解释。
米江“呵”笑了一声,很短促的,意味不明的。
她收回了手,拍了拍指尖,好像要把什么东西扫干净一样。
我一愣,想要说什么争辩一下。
一阵风忽然吹过来,卷着那颗费列罗滚到了王歌的碑下面。
我伸手下意识想要捡起来。
“别捡了,也许是王歌想要吃呢…”
米江忽然讲道。
我的手顿时僵在那里,猛的收回来。胡乱地点了点头,没敢再伸手去捡。
米江从随身地袋子里边掏出两盒金元宝。我吓了一跳。
“你什么时候带的金元宝?”
我竟然不知道她准备的这么齐全,相比较之下我倒显得十分的诚意不足,两手空空。
我竟然真的以为来看望一下真的只是来看望一下。到底是我肤浅了,忘记了来而不往非礼也的道理。
“你呀,我都懒得说你呀。我带和你带不都是一样的吗?”
米江不在意地笑了笑,“喏——”
她伸手把金元宝从盒子里掏出来,一串串的金元宝在灰扑扑的天幕下格外惹眼。
我接过来,蹲下身学着米江的样子把金元宝放好。
大约是太久没有待在国内了,我竟然觉得烧元宝这件事是那样遥远,久到我想不起来上一次是什么时候了。
过道的风从山岚处吹来,大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