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懿,你怎么了?嘴唇都发白了!”
米江问我,她的手拂过我的额角,“你怎么在流汗?”
“啊?”
我心不在焉地回应,又怕米江发现我的恍惚,抬手抓抓头发掩饰内心的无措。
目光上移正好撞上米江疑惑的眼神,她正一脸莫名地看着我。
我一愣,目光还是不由自主地追随曾安淳的身影。米江使劲掐了掐我的虎口。
“人都走远了,别再盯着看了!”
米江恨铁不成钢,无奈地叹息。
“哦。”我木讷地垂头。
“你这家伙,振作点!”
米江用力捏我的脸,挤压得我的脸都变形了。
“别一脸的失魂落魄,搞得丧家犬似的!不晓得人还以为你死了丈夫咧!”
可不就是死了丈夫么?
只可惜还没成为丈夫就已经死了!放不下的只是自己的执念罢了!
米江当然知道我的心思,她拍拍我,企图转移我的注意力。
“走着!姐们带你吃香的喝辣的!”她拉着我走,我不肯走。
她一回头,脸上写满了不高兴,“自己刚才还叫我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你现在咧?!”
她拽着我,“走啦!走!”
我无语地看着她,“把包拿上!”
她一回头看见搁在茶几上的手包,一拍脑袋,“唉,瞧我这记性!”
一低头,捡起包包。扭头叫服务员结账,一边问我,“阿景,你明天还得上班吧?”
“嗯,不然呢?我可不像你哦,日日点个卯就行。”
“还想叫你陪我逛街呢!”
她有些可惜。
“你不上班啊?都这样嚣张了啊,点卯都不点了啊!”
我惊讶地问。白富美就是好哇,连坐班都不用了嘿。
“哈哈,这你就不懂了!”
她贼眉鼠眼得眉开眼笑,很得瑟,“我妈让我在银行上班,我干嘛非得遵守,跟圣旨一样啊?她说东虽然我不敢往西,但是打打折扣还是可以的!”
米江嘻嘻笑着很开心,“就是翘个班而已啦,不要大惊小怪。”
啧,这家伙总是这样。上学时候就天天插科打诨,蹦迪翘课的。要是上班真管束了她的性子,那就真是阿弥陀佛了!
“本来想说你不上班的话,香奈儿新出了几款秋装还不错,想叫你和我一起去看看来着!”
她整理手包,扣好包扣,“以前就属你眼光不错了!”
“是么?”我好笑地看着她,讲起以前的事,我倒觉得她在埋汰我。
“我怎么不觉得呢?你们以前不是老说我老气横秋,只有隔壁老王的大姨妈才会看上那样子的衣服?”
“那不是以前嘛!”
米江嘴快,矢口否认以前存在的曾经。
说来那个时候我们寝室最热闹的时候莫过谁买了一件新衣服。打从衣服一拿出来,所有人都会好奇地围过去。
米江每次购物都会买很多的东西,大牌的小众的,每一样上了新就买新。一拿回宿舍,那十几平方米的拥挤空间里一下子就变成了橱窗展柜。
就连“一心只读圣贤书,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王歌都会凑过来看一看。可见女人爱美的心果然是无人能挡的!
我跟米江不一样,米江每一次都是大包小包,我买都是一袋子,一套衣服穿过一个季就差不多了。
我始终认为一个人只有一个身体,哪里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不重复?每天不一样,那不跟个花蝴蝶似的?
在我的观念里衣服只要够经典,穿个十年八年都不是问题!
所以一买衣服,都是经典款。从条纹到方格,黑白灰藏青色,我的衣服从来都只在这几个颜色里打转,而且每一件单品都只会买一件,一件一个季度。
可米江不一样,比如DIOR出了当季的新品,一个新品有好几种颜色,她会赤橙黄绿青蓝紫每一样来一件。所以她被封为我们寝室当之无愧的“八爪鱼”!
米江总会嫌弃“八爪鱼”太难听,太土气。于是给自己封了个“王”。封什么王不好,非要当个“衣服王”,听起来怪奇怪。
还不如叫个“服娃”,服娃,福娃。多好的寓意啊!
她一取名我们都笑她――
狗长犄角出洋相!
米江不服气,非要赖着我们给她她“称王称霸”。我们又不想屈尊自己便宜她,于是折中叫她“王衣服”。但其实她不知道我们私底下都叫她“福娃”。
曲庭芳和邹影之经常开米江玩笑的时候都是福娃长,福娃短。听起来很有意思。
“唉,你别不信啊!”
米江说着见我一脸怀疑的样子,急了,“你还记得你有次破天荒的买了件红裙子么?”
什么红裙子?我一脸茫然。
“就是条有腰带的红裙子呀!你就那一条红裙子,还能有啥?!”
米江一急就和我比划起来裙子的款式,“啧,就是腰带绑起来可以系成一个好大的蝴蝶结的那个!”
“哦……”我好像忽然记起来了,有点模糊印象。
米江看我顿悟,说道,“唉,就是嘛,我就说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