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我走。”
光不经意间打在江越的侧脸上,这一瞬间舒然觉得自己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江越。
然而江越的脸因为受鳞蜂袭击现在还满是痂痕,无法看清她究竟长什么样子。
舒然只记得那双深邃的眼睛,看一眼就会让人莫名心生敬畏,她总以为是错觉。
再一看江越那比自己还瘦弱的小身板,舒然的保护欲又会立马被激发起来。
此时的江越并不知道舒然已经把自己当成了一个弱小需要人保护的妹妹。
这幅身体现在十七岁,和她前世死亡时一样的年纪,长期吃不上饱饭营养不良导致身体格外瘦弱,明明和舒然差不了几岁,穿着这件衣服却大了一圈。
风一吹来,漏风,冻得江越直打哆嗦。
“快走吧,呸。”江越吐掉沙子说。
风沙肆虐,两人一路小跑到了两公里外的废弃石堆场。
正中央的巨型石堆占地大约半亩,呈三角锥型,大约四层楼高,人站在它面前过于渺小,一眼望去无法看清全貌。
随着沙海夜里温度下降,周围的能见度也逐渐降低。
“这里不会有异种吧,”舒然突然有些害怕,她指着石堆前的空地,那里只剩一棵随风而动的沙棘,“老爸和另一个叔叔一起值夜,他们一般就站在这里。”
两人绕着石堆走了一圈,连个影子都没见着,四周逐渐弥漫起了淡淡的雾。
江越抬头望了眼石堆顶,说:“你在下边继续找,我上去看看。”
不等舒然回答,江越已经嘴叼着手电筒,四肢顺着凌乱的石堆开始往上爬。
石堆常年被风沙肆虐,表面磨得很光滑,江越抓着缝隙里长出来的小草才勉强爬了上去。
这幅身体太弱了。
江越暗暗下定决心以后要把身体给炼回她原来的模样,就算不为杀异种,也为了以后爬墙逃生跑路这类业务可以娴熟一些。
到石堆顶,江越感觉到后背出了一层湿答答的汗,风吹过来一片冰凉。
她握着手电筒朝周边转了一圈,灯光透过雾气扫过舒然。
舒然焦急地把手电筒也照向江越:“有看见什么吗?”
江越摇了摇头。
她顺着灯光摊开手心,上边突兀地沾了些绿色的浓液。
这并不像是草叶的汁,反倒像是某类异种的血。
江越若有所思蹲了下来,拨开面前看起来普通的杂草。
下半根茎部分竟然被成片的绿色黏液粘连在了一起,顺着绿液一路过去,尽头是一个灰色的布包。
江越对着舒然摇晃手电筒,舒然会意很快就爬了上来。
“这是老爸的包,”舒然打开布包,里边躺着一把空枪和一些弹药,“老爸的枪从不离身,他们……啊!”
舒然话还没说完,被江越一脚踹了开,接连打了几个滚。
手电筒卡在石头缝隙,舒然抬起头一看,面前突然多了个巨大的乳白色触手。
它长满了硕大的吸盘,吸盘中间是能把人捅成筛子的倒刺,根根分明。
“异……异种!”舒然大喊。
江越这么一踹,摔得比舒然还惨,她揉着发麻的肩膀,望向巨型触手。
没有了超能力,江越无法准确辨别这个异种的等级。
但这么一看,她大概也有了数。
露在外的触手只是这个异种的一小部分,它的整个身体都在这石堆之下,一旦出来他们都跑不掉。
“老爸在那里……”舒然紧抓着布包站了起来,对江越喊,“你快跑!”
触手在洞口着蠕动,它的倒刺像是滚动的锯子,滑过石壁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更深色的黏液从洞口挤出石壁,顺着往下淌。
雾气越来越浓。
江越依稀看见露在洞口外的那双鞋子,那是她穿越来时无法动弹差点死在鳞蜂群里,出现在视野的那双破旧布鞋。
舒然趁着触手没注意,开始慢慢向着舒守诚的方向挪,下一秒,触手忽然一张,猛地向她袭来。
江越当即扑了过去,拉着吓懵了的舒然拼命往外跑。
舒然踉跄着从布包里拿出枪,颤抖着说:“怎么办,我不会用枪啊!”
江越一把抢了过来,熟练地装子弹上膛,拨动密码锁打开保险,动作行云流水。
等舒然反应过来的时候,江越已经对着触手“砰砰砰”连开了三枪。
舒然呆愣了住,难以置信地看向子弹扫射的方向。
巨大的枪响声被吞没在风里,即使在浓雾中也隐约可见触手的吸盘被射穿了几个弹坑,它开始畏惧,接连倒退。
“你你你会用枪?!”舒然震惊道。
先不说针对异种设计的枪后座力极大,设计与一般的枪大为不同,单是每把枪都有独立的权限密码开保险,普通人就完全没法开枪。
换句话说,只有警卫本人才能使用自己的枪。
江越怎么能解开她老爸的枪?
还打的这么准?
江越装作没听见。
现在命悬一线,她顾不上伪装。
子弹的威力只能缓冲异种的进攻,七发子弹都打完了,她虎口发麻,手臂被震得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