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娜话音没落就打算帅气且迅速地出门,能溜就快点溜,以免邓布利多生气又给她安排禁闭,增加她和斯内普单独相处的时间。
但是房门没有打开。
门把手就在莱娜眼前自己转动了一圈,把自己反锁起来,咯哒咯哒的响声在空旷的房间回响,好像在嘲弄莱娜的不自量力。
莱娜转过身,看到邓布利多挥了挥手里的魔杖,好像很不好意思似的在空中划出了一道银色火花。
莱娜抱着双臂原地坐下,背影蹭掉灰尘,在门上留下一道印子,她仰视着坐在软垫椅子上不肯挪窝的邓布利多,沉默着等待。
邓布利多却不再说话,只是转过身子看着那面镜子,厄里斯魔镜,过了一小会儿,他张嘴说话,并没有看向莱娜,莱娜能看到地上那双带搭扣的高跟靴子有节奏地轻轻点着,像是在跳一支不知名的舞蹈。
“我年轻的时候,并不像现在这样……”邓布利多犹豫了一下,莱娜轻轻拍了一下双手,接道,“完美?”
“哦,谢谢,莱娜,我可不敢说自己完美,不过如果你这么说了……”靴子愉悦地点了一下地,认同了这个说法,“总之,我那时候相当急切,想让大家都知道我不只是一个邓布利多,想获得财富,因为那会让我的家庭脱离窘迫,想获得权力,因为那会让我父亲获得更公正的判决。”
“我想让全世界看到我的才华,莱娜,那时候我相当自负,我认为自己是个天才——事实上,我确实还取得了一定的成绩。”
“您可是最伟大的白巫师,我在巧克力蛙的卡片上看到过您,哈利送了我一张,您是他抽到的第一张卡片,他很珍惜。”
巧克力蛙,卡片,莱娜大脑顿了顿,捏紧手心,她感到有什么在脑海里一闪而过,但她来不及抓住。
没等她的思绪飘到更远,邓布利多重新发出声音:“哦,不必在意那些”,他摆摆手,继续说,“总之,我是一个自命不凡但生活有点艰辛的学生,老师们都很喜欢我,而我忙着挣全家的生计和……名声,抱歉,这么说真是不好意思——所以,说实话,我不是很在意。”
“很少有学生不在意老师的评价。”莱娜补充道。
“是,是的,这就让我有一些……空白区域”,靴子的高跟悬空,用看起来昂贵柔软的底部蹭了蹭地面,昏暗、幽闭的房间里,摩擦声让人焦躁不安,“听着,就像你没有经历过用魔杖把椅子变出来,所以你不知道空气环境和魔杖抖动之间的关系,椅子也会因此不同——无意冒犯,莱娜。”
“哦,谢谢您提醒我的期末论文还没有写完,我会在期末考试结束前提交的。”莱娜摊开手叹了口气。
“哈哈!”,纵使是背对着邓布利多,莱娜也能猜到明亮的蓝色眼睛里一定闪烁着笑意,他现在听起来不再闷闷不乐了,“我很难相信一年级的学生能做出你现在所做的研究,莱娜——说回到我,因为老师没有对我——一个“优等生天才”——产生过负面影响,这让我很容易忽视他们可能对学生们造成的伤害,对于你们所经历的一切,我统统都很抱歉,莱娜,虽然你——看起来还好?”
“是的,我想也许您可以对纳威和其他同学说这句话。”莱娜从地上站起来,她能听出来邓布利多开始说一些真心话了,她想跟邓布利多并肩坐在那张舒适的软垫椅子上,看着他的眼睛听他说这些话。
莱娜坐下来,她双手抱住自己的肩膀,做出一副夸张的样子:“不过斯内普可怕的眼神对可怜的莱娜当然也造成了不小的伤害——不必道歉,我亲爱的邓布利多教授,也许减少一篇论文?”
“莱娜,莱娜,机灵的莱娜”,邓布利多笑得胡子都在跳舞,“我不相信你还有一篇论文完全没开始写,格兰杰小姐不会允许这件事发生的。”
这次莱娜真的笑出了声:“赫敏可是一位比任何老师都负责任的朋友——关于这件事,很高兴您意识到这点,也很感谢您今天跟我说这些话”,她盯着邓布利多的眼睛,微笑还挂在脸颊上,“不是任何一位长辈都有勇气承认自己的错误,更何况是一位像您这样,有着伟大成就的巫师。”
干枯蓬乱的金色头发和如同秋日湖泊一般的蓝色眼睛,邓布利多恍惚一瞬,他好像在跟另外一个女孩说话,只不过那个女孩没有这么严肃、健谈、富有攻击性,阿莉安娜,邓布利多回过头看了一眼镜子,亲爱的阿莉安娜。
“另外,我还有一件事想要问您。”莱娜的声音再一次响起,邓布利多微不可见地摇摇头,将自己从幻境中拉出来。
“「黑魔法留下的伤疤会因为与施咒人近距离接触产生联系而再次疼痛」,我在一本书上看到这个,您知道更详细的吗?比如一些例子,或者更准确的理论?”莱娜补了一句,“我想这或许对我的论文有所帮助。”
邓布利多笑着撇了她一眼,好像知道这个问题之下隐藏着什么:“我知道这个理论,但恐怕你得自己去研究了,莱娜,如果我告诉你,恐怕你就要跟明年的作弊学生一起补考了——提前说一声,皮皮鬼几乎会去每一场补考考场捣乱。”
莱娜翻了个白眼:“我恐怕你也得治治他了,邓布利多”,莱娜的肚子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