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如影这几天一直在暗暗的观察两个人。
这都是她曾经最为熟悉的至亲,对于她们的脾气秉性,她太过了解。
这两个人,在这之前,都不是坚强的性格。
曾经,肖明雨与宋挽月只身来这个城市漂泊无依,她没有敢带母亲来,怕她岁数大了身体不好还跟着一起受苦,后来随着家里的日子渐渐的好了,她不只是一次叫黄兰过来。
黄兰却都是笑着说:“我知道你孝顺,但是妈习惯了乡下的生活,不适应大城市了,你跟挽月好好的妈就知足了。”
而挽月呢?
基本上有了她之后,除了发小张慧再没有什么亲近的朋友,最喜欢做的事儿就是粘着她。
很多时候,她焦头烂额的忙着工作,对着电脑一晚上,连话都没有时间说,而她的挽月就那样听话懂事儿的陪着她,看着她的课程,用挽月的话来说:“只要你在我眼前,我就觉得幸福。”
就这样两个有些“孤僻”又软弱的人,此时,却因为明雨的突然离开在一起彼此相互慰藉着舔舐伤口,成为她们撑着走下去的理由。
明雨离开的第八天。
或许想到她真的再也回不来了,心灰意冷之下的宋挽月终究是被击垮,她病倒了。
黄兰一个从乡下待了一辈子的女人,这把岁数了哪儿也找不着不说,就连日常护理的药品都不知道该给挽月吃什么。
挽月烧的迷迷糊糊的还哑着嗓子安慰她:“阿姨,我没事的,睡一觉就好了。”
黄兰很着急:“那也得吃药啊,不吃药怎么好起来?家里的药在哪儿?”
宋挽月强撑着身体坐了起来,她指了指旁边的药盒:“我吃了。”
就是这么一个动作,她的后背就被汗水打湿:“冰柜里有我买的饺子,你先去吃点,我睡一会……”
黄兰赶紧扶着她躺下:“你别管我了,快睡下。”
以前,在每个过节放假的日子里,明雨总是会接她过来住一段时间。
挽月的身体自小就羸弱了一点,长大了经常闹个风寒什么的,黄兰可是亲眼看见挽月在女儿面前有多么的脆弱。
一感冒生毛病,她会缩在床上,像是小狗一样含着泪可怜兮兮的望着明雨,很多时候,她会伸出双臂求抱抱。
而明雨呢?
心疼的跟什么似的,让做什么做什么。
每当这个时候,挽月最喜欢吃明雨做的皮蛋粥了,她会缩在她怀里,一边吃明雨喂给她的,一边撒娇又别扭:“让阿姨看见多不好。”
肖明雨会刮一刮她的鼻子,笑着问:“现在知道不好意思了?”
每一次,黄兰都当自己瞎眼什么都看不见,一张老脸通红的赶紧走掉。
……
如今,疼爱她的人已经不在了。
没有谁能够让她依靠。
宋挽月将身子团成一团,手紧紧的捂着胸口,汗水打湿衣裳,一股一股眩晕的感觉上头,难过到了极点,她忍不住将无名指上的戒指放在唇边轻轻的吻着。
明雨,明雨……
徐如影一早就在门口等着。
她看着黄兰急匆匆的到了楼下,东问西问的才到了社区医院,又因为没有医保,没带身份证,她站在那着急的眼泪都要落下来了,看着走过的护士不停的说:“我有钱……我有钱……我家孩子病了……我想要开药……”
黄兰是认识字的,她看了挽月吃的药并不对症。
她这是过度伤心免疫力低下昨天又在门口等了一晚上冒着风了。
护士都在忙,看了她一眼有些不耐烦:“有钱也得去挂号啊,你去窗口挂号了吗?”
……
黄兰咬了咬唇,她眯着眼往窗口看,没戴老花镜看的不清楚,她急的额头隐隐的渗出汗水。她们那都是当地的村医,跟大家都非常熟悉,谁家有什么事儿直接去医护室,或者严重了可以直接叫村医过去的。
在这个没了女儿,举目无亲的城市里,黄兰第一次感觉到了无助,她额头的白发沧桑,眼眸里都是浑浊的无助。
“阿姨。”
徐如影耐不住心酸与心疼,她踱步走了出来,尽力扯出一丝笑:“好巧,您在开药吗?”
黄兰看见她怔了怔,随即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对,我……我孩子病了,发烧了,我想要开一点退烧药。可是说我开不了……我身份证在家里,我是不是要回去去一趟,我,我……”
她家孩子。
是挽月。
徐如影抿了抿唇,努力压住心里的疼痛,“您别急,我帮您。”
看着满头白发的额母亲,徐如影的心都要碎了,她一边安抚着老人,一边以最快速度开了药。
其实家里是有药的,只是平时放在卧房的药箱里,有什么事儿都是她去找。
拿到了药。
黄兰放心多了,憔悴的脸上带着讨好的笑:“谢谢你,太谢谢你了。”
徐如影鼻酸,她握了握黄兰的手:“没事的,没事的……”
黄兰有点局促,因为是从小地方来的,一辈子没有进城几次,她的心里总是有些自卑怕给人添乱。
这一趟出去。
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