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被刀子抵住了脖颈,浑身寒毛都炸了起来,下巴和脖子神经质泛起阵阵刺痛,宛如被实质性割伤了一般。
别人不知道,他却是知道,江孤云手杖并不是单纯手杖,杖中藏着一把开刃长剑。
原书中有写过,江孤云用这把手杖和杖中剑教训过不少胆敢对他下手炮灰反派。
宋殊后知后觉地害怕了起来,他胆怯退缩了一瞬,但很快又被美好未来愿景所惑,重鼓起勇气继续深情款款道:“后来我家要与江家联姻我高兴疯了,我知道我苦等接近途径来了!我嫁给江望钰,我胡搅蛮缠、无理取闹,我所做一切都是为了引起你注意!”
“但你目光仍一次都不曾投注到我身上……昨天,我终于下定决心,要在今天鼓起勇气,大大方方向你表明心意。”
宋殊说情深意切,不少人都被他打动,信了他这番说辞。
他们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目光里尽是惊讶与钦佩,江孤云这种狠人都能喜欢下去,还这般深情,真是勇士啊。
听众里一名卷毛青年被他真情触动,听两眼泪汪汪,若不是顾忌于江孤云威势,他甚至想高喊“在一起!”。
宋殊舔舔干涩唇瓣,右手摸到裤兜中戒指盒——这是原主订购,本准备今天用来重新向江望钰求爱。
这事谁都不知道,正好现在便宜了他拿来借花献佛。
然而他指尖刚碰到坚硬方盒,江孤云动了,他没耐心继续看下去,也对满嘴谎言宋殊失去了兴趣。
江孤云强势打断宋殊接下来表演,“你闻不到吗?”
宋殊愣住,江孤云冰冷蓝眸第一次染上其他颜色,那是嘲弄之色。
他优雅地收回绅士杖,说话腔调像极了中世纪古老贵族,极具翩翩绅士风度,但内容委实不好听,让宋殊脸色煞白:
“你身上充满了令人作呕腐烂气味,弥漫着谎言臭味。”
江孤云招来侍应生放下水杯,而后抽出上衣口袋里丝质手帕擦拭杖柄。
他漫不经心地垂下眼,手上动作却格外仔细认真,尤其是直接和宋殊接触过位置,更是被他着重关照,来回反复擦拭。
他有洁癖,即使直接接触他人东西只是物品,也要仔细擦干净才行。
将手杖擦干净比解决宋殊更重要,江孤云大部分注意都在手杖上,他边擦边嗤笑道:“爱?”
“你确实爱我,这点毋庸置疑,但你爱是我背后金钱与权势。”
宋殊脸色白和墙面有一拼,他急急张口想要解释,但江孤云却先一步道:
“嘘——不要狡辩。”
宋殊额头上唰一下冒出密密麻麻冷汗,江孤云明明没有看他一眼,却未卜先知一样先堵住了他口。
被看穿了!
真被彻底看穿了!
宋殊两股战战,他垂在身侧手不受控制地发抖,他能听见自己后牙上下磕绊在一起发出声音。
他满头大汗,嘴唇抖动着寻找合适措辞,“我……”
刚吐出一个字宋殊便不由自主地噤声,只因江孤云终于施舍给了他一个眼神。
很平静目光,没有凶狠威胁,江孤云蓝色双眸里只有一种无机质感冰冷,可正是这样一眼就叫宋殊重新有了被人用刀抵住喉咙危险感,强烈求生欲立时让他闭上了嘴。
江孤云收回视线,“我看见了你对金钱、权势不加掩饰贪婪渴望,还有高人一等傲慢。”
说到这儿,江孤云总算擦完了手杖。
他转动着手杖仔细打量锃亮到反光绅士杖,而后满意微微颔首,随手扔掉变脏手帕。
“不论是谁给了你自信,我必须告诉你,你选错了利用对象。”
“没有人能在我面前撒谎。”
江孤云语气不重,神色淡漠,可就是给人一种他说话都是真理之感。
宋殊面皮从煞白转为涨红,被想要抱大腿人点破自己心思让他又尴尬又羞耻,恨不得在地上找个缝钻进去。
旁人看到他变化哪还有什么不明白,刚刚被他演技骗到人回过味儿来,各个也都尴尬不已。
想到换成自己这会怕是已经感动中招了,更是羞耻不已。
他们暗道,江孤云心够狠,眼光也毒,难怪他成了年轻一代里第一人,连老一辈中很多人都远不及他。
江孤云手中绅士杖重新落到地面上,发出一声沉沉钝响,“上梁不正下梁歪,足可见宋家也谎话连篇,不值得深交。”
他身份让他言语具有重量,这一句话直接给宋家定了死刑,要知道生意场上诚信可是很重要。
围观众人表面上没什么反应,暗地里却颇受触动,都把这话记到了心里,往后和宋家打交道少不得多思量几分。
“失礼了,我先行一步离开。”江孤云向宾客们颔首示意,“各位继续宴会,祝你们玩得开心。”
他不是这次宴会主人,可却没人觉得他这般主人作态有什么不对。
众人安静目送他离开,大厅内又只剩下绅士杖敲击在地面上哒哒声回响。
直到看不见他背影,众人才纷纷收回视线。
其中被宋殊欺骗了感情卷毛青年越想越气,他怒瞪宋殊:“呸!真不要脸!”
周围人讥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