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定决心啦(1 / 1)

另一边,封霁也回到了自己房里。

“郎君,老太爷可真是个随和的人!您刚入门第二天,就将管家权交给了您。”说这话的是封霁的陪嫁小侍云芽。

“云芽,”封霁并没有接着云芽的话题,“我虽是官宦之子,但说到底在封府只是一个外室生的东西,生父早死,并没有多少立足之地。”他将视线转向面前的小男仆,眼神中透着隐约的坚定,“如今低配,我所求的,不是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而是沈府真正的主人。你可明白?”

云芽似懂非懂,但他知道主子说这话的分量,赶忙跪下:“郎君,云芽父母早死,是郎君和我一同长大的。在云芽眼中,郎君就是云芽最重要的人,郎君想要什么,云芽不太懂,但是云芽死也会办到!”

封霁好像回忆起那个令人害怕的、从温热渐渐冰冷的触感,不愿再多想,只是点了点云芽的头:“你想哪儿去了?这沈府小门小户有什么值得你去死的事情?赶紧起来,帮我把沈府的仆人都叫来,我要问话。”

沈府的仆人其实一只手都数得过来,云芽很快就回来了。

“见过郎君。”跪在地上的除了之前见过的茴生,其实也只有一个小女仆。

“沈家的境况已经如此了吗?”即使封霁有了心理准备,还是多少有点吃惊。

“回郎君,沈举人当家时,沈家也是家境殷实。但自沈老举人生病后家里开支增多,收入却渐渐减少;举人走之后役税不再减免,开支更加多,原先不少投靠的佃户纷纷另投他主;小姐成婚又是一大笔开支,老太爷不想在婚姻大事上太过马虎……家里入不敷出,只好将仆人和家当卖的卖,辞的辞。”茴生解释。

“原是这样,我对你们还是不太熟悉,你们便简单介绍下自己吧。”

“回郎君,老奴叫茴生,年少时被老家主从乞丐堆里捡来,无妻无子,现下在府中做些洒扫院子、侍奉老太爷的轻省活计。”

“回郎君,奴叫蕊欢,奴的父亲早年去世,只有一母亲,之前母亲在沈府做管家,如今年迈无力,回乡下养老了。奴眼下在沈府做些粗使活计、帮沈府的主子们跑跑腿。”那个年轻的小女仆有点紧张,学着茴生的样子答道,“额……奴母亲之前经常给沈举人跑腿,若郎君要寻田地上的人……还有沈家铺子的掌柜,直接喊奴就是。”

“家里的厨房又是谁在做事?”封霁问道。

“回郎君,原是有专人负责的……现下是奴平常做饭,蕊欢采买,忙不过来时就到街上贫困的男子家,出些工费让人来帮忙。”茴生回道。

封霁见茴生经验老到,于是再问茴生:“茴生知道铺子和田地的状况?”

“是,奴才有幸多跟着老家主见识了几十年,粗略了解。”茴生知道这位新来的主父担心什么,心里暗暗肯定新主父思维清晰,“郎君,现下还留下的铺子和田地经营都有序,负责的管事也都是感恩老家主的人。只是……不免役税后支出增多,才显得收益不比以往。”

“我知道了。”小门小户也有小门小户的烦恼,封霁叹了一口气,“明日一早蕊欢去请人牙子入府,”想到沈悦注定时日不长的寿命,不管云芽睁大的眼睛,封霁又加了一句,“若缺少银两直接到我这处取。”

“郎君,”回到家,沈悦和封霁商量,毕竟现在这位新郎君才是管家经营干实事的人,“过去我沈家依仗母亲的功名生活,母亲走后沈家日益败落。我近些日子感觉身子爽利不少,想到与其躺在房中修养,不如读书健体,也好撑起家业,你觉得可好?”

“郎君有这样的志向为夫当然支持。”封霁扬起一个标准含蓄的笑容,心里却对妻子的身体不以为然。

沈悦不晓得这位重生者的心思,只觉得这位丈夫同意了,吃过晚饭赶紧去见老太爷闻承安。

“你的身体可遭得住?”闻承安还是有些担心。

“父亲,和郎君成婚后我感觉我感觉我的身子已经大好了,只是日常学习而已,离童试还有一段时间,足够我养好身体了。”

“那父亲还是随你的心意。”闻承安没有表达太多的异议。

沈悦得到家里的一致认可,下决心接下来一定专心学习,至少拼个秀才的功名,先把不少的役税、见官跪拜、随意的上刑这些现代人实在难以接受的东西给免了。

好在,沈悦其实是有一些原主的记忆的,不用从识字开始学起。只是一方面这毕竟是原主的记忆,沈悦除非刻意回想,很难融会贯通;另一方面原主身体不好,本身肚子里也没那么多学识。

专注精神,沈悦调用原主的记忆:当前所处的女尊朝代叫做大齐朝,开国不过三代,如今正是第三代天子执政,国力可谓是蒸蒸日上。

很好,不用乱世逃荒了。沈悦安慰自己。

大齐文官的选官制度有点类似清朝的科举制:每年有童试、院试;三年一次乡试;乡试次年有会试、殿试。要取消役税、享受特权,至少要通过童试、院试两场考试;而要出任官职,至少得乡试榜上有名、成为举人才行。

真是到哪儿都得卷,沈悦感觉压力有点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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