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丹昔模样生的非常好,很符合长辈们心目中聪慧乖巧的少年形象,斯文俊雅,谦逊和煦。
他这人情绪稳定,没什么人能把他气到发火,周小咸算是一个。
单看他的面庞,人们很难想象他翻脸的时候是什么模样。
他手扣着慕容兆的手腕,轻巧的一用力,将人推了出去。
慕容兆狼狈的跌出去好几步,被手下的几个家丁扶着才站稳,气得暴跳如雷。
“我打这贱人关你什么事!”
令狐丹昔目光平静的将面前人打量了一番,淡淡道:“你的手,难道只会用来捧女人的牌位,或者打女人?“
慕容兆瞪大了眼睛,指着令狐丹昔:“你……”
令狐丹昔淡淡道:“人我带走了,陛下说了软禁,如何处置,三法司商议后再决断。”
慕容兆疯了:“你敢!这是我慕容家的人,要软禁也是软禁在我慕容家!”
令狐丹昔平静道:“你大可以再去找陛下哭诉。”
慕容兆:“……”
emmmm……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周小咸在慕容兆的脸上,看到了极度的委屈,他是真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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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小咸蹭令狐丹昔的马车回的麒麟巷,令狐丹昔的马车很宽敞,他闲得没事在车里自己和自己下棋。
周小咸无聊的瞪了瞪他。
令狐丹昔头也不抬:“你要是觉得无聊,可以去和慕容姑娘同坐。”
周小咸摆了摆手:“那还是算了。”
她和慕容雪三观不合,五官不对付。
她瞪了瞪令狐丹昔的棋盘:“你就不能聊聊天吗!”
令狐丹昔果真把棋子放下了,眼睛透亮的看着她:“那……聊聊《明月传奇》?”
周小咸:“……”
阔怕!这小子真是随时随地的催更!
她不敢撩闲了,干脆闭着眼睛睡觉。
一觉醒来,已经到了令狐宅了,整个家里都很高兴,霍大将军从天而降,顾郡马无罪释放的消息早传遍了京城。
令狐小镜却震惊了:“宗主……你怎么……把慕容小姐带回来了。”
周小咸看了看他那一脸担忧的样子,只好把宫门口的事情说了,可惜他不在,不然他就能看到他家宗主霸气侧漏的威风样子了。
令狐小镜显然不是很赞同这个大胆的操作,他们刚和慕容家翻脸的,转头把人家的女儿带回家,这得是多大的瓜啊!
令狐丹昔皱了皱眉,叹了口气道:“慕容兆气量狭小,好谋无断,又睚眦必报,看他在宫门口的样子,若是人跟他回去了,只怕……”
他那样好面子,自然忍不了三法司商议着如何处置他家族的女子,定会逼慕容雪“羞愧自缢”。
令狐小镜想起慕容家的人横行霸道的样子,目光沉沉的看着地面,没说话。
令狐丹昔道:“慕容雪不过是慕容家用来妆点门面的,要不要为难顾郡马,她的话根本不算数。”
周小咸不高兴了:“她说话不算数,那她就不能善良点吗!她不说话不行吗!”
令狐丹昔看着她,认真摇了摇头:“她说不说话,也不是她自己能做主的。”
令狐小镜猛地抬头看向他。
令狐丹昔道:“慕容兆从未拿她当过自己的姊妹来爱护,大庭广众之下,动辄打骂,她这样的处境,说与不说,又有什么区别?”
令狐小镜不解的看着他:“可是宗主,她……”
令狐丹昔目光柔和的落在他面庞上,温声道:“慕容兆无能而刻薄,奸诈切残暴,他甚至从未将慕容雪当做一个人,一个人活在那样的环境里,她说什么,做什么,都不过是受人摆布的工具。”
“既然她已经是一个工具了,那还救她做什么?”周小咸忍不住道。
当日在霍子孟那儿,慕容雪那高傲的样子历历在目,慕容雪这姑娘,可怜,也可笑。
她满脑子都是慕容家的脸面,尊严,却没有自己的尊严,自己的喜好。
令狐丹昔认真道:“人就是人,怎么能当做是工具?人应该像人一样活着,活得有尊严,有怜悯,慕容兆把她当做工具,当做牌匾上的一个名字,可我不能这么做,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我怎么能让一个大活人在我眼前受折磨。”
令狐小镜道:“她自己都没有把自己当做一个有尊严的人,她抛弃了尊严,抛弃了自我,别人又为什么要去管她?”
令狐丹昔把暖手炉里放在他手上:“人在危难的时候,连自己的手臂,血肉,心,肝,脾,肺,都可以抛弃舍弃,那些尊严,自我,名节,又算得了什么?”
令狐小镜的手心一暖,他随着令狐丹昔从容的步子进了令狐宅里,忽然觉得那压在心头沉甸甸的旧事,都轻了几分。
周小咸跟着两人往前走,觉得令狐丹昔说的没错,慕容雪在慕容兆手底下讨生活,说什么做什么,都是慕容兆的意思。
她一个深闺的小女子,除了顺从,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可有一点她又不明白了。
“慕容雪一个深闺小姐不敢折腾出这么大的动静,可顾家早就没落了,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