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咸捂脸,没敢看他受伤的表情,撒丫子就跑。
令狐丹昔人都傻了,眼睁睁看着身边的小书生一溜烟跑了,紧接着一大群小姑娘追杀出去,其中还夹杂着几个心灵受伤的大汉。
一时间尘土飞扬,好不热闹。
他黑着脸往一处清静的巷子走了走,不想搭理这个喧闹的世界。
没走一会儿,一个身影从墙头落到他跟前,竟然是倒霉的周小咸!
周小咸好不容易绕回了这小巷子,准备抄近路逃跑,一落地就看到这苦大仇深的漂亮弟弟,心头大苦。
真是天要亡我啊!
小少年一看是她,严肃的脸上腮帮子鼓了鼓,瞪着大眼睛,长睫毛轻轻颤了颤,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显然是气的不轻。
周小咸吞了吞口水,趁他还没揍人之际撒丫子就跑。
哪知道她一动,那少年突然长臂一伸,揪着她衣领把人拽了回来。
“啊……”周小咸吓得大叫一声。
小少年赶紧松了她衣领,伸手恨恨的敲了一下她的头,颇为嫌弃的皱眉教训她:“你叫什么!跟个小丫头似的!”
周小咸:“……”
不敢说话。
少年瞪了她一眼,将两根手指放在唇边,用力吹了一声口哨,只见一匹白色的骏马应声飞奔而来。
骏马高大威风,脖子上还挂着一只红色的木牌。
“这是追风,他脖子上挂的是御马牌,你骑着它从御道跑吧,没人敢追你。”小少年瞪着周小咸,气鼓鼓的说。
他立在雪地里,站的跟木头桩子一样笔直的,粉雕玉琢的面庞上是又惊又气的神色。
显得又好看又好笑。
这个小哥哥也太有意思了!
周小咸咳了一声:“多谢……”
小少年明显不想搭理她,又瞪了她一眼,抿了抿唇,凶巴巴道:“你还不走?”
周小咸:“……”
她怀疑他想说的是个“滚”字。
令狐丹昔回府之后便一直神情郁郁的。
令狐家族累世簪缨,又人丁单薄,他襁褓中父母便过世,祖父对他管教甚严,也是年初祖父去世,才得了些自由。近日到了京城,这才抽空看了些闲书。
谁知道一发不可收拾,而这写话本子的却是这般可恶!竟然欺骗他的感情!
他在庭前雪地里转悠了许久,一直到夕阳西下,这才瞧见御马回来了,他走过去亲昵的拍了拍马背,摘下了马背上挂着的一个小包袱。
周小咸十分贴心的把他落在书铺子里的那个《明月传奇续》精装版送了一套过来。
令狐丹昔翻开第一页,见上头还给画了个肉乎乎的胖娃娃。正咧着嘴笑,旁边配了一行字:只要我爬墙快,be就追不上我。
这等诡异的画法,简直闻所未闻,乍一看笔法粗糙不堪入目,但是细看之下,又觉十分生动传神,那胖小孩皱着眉头的样子,竟然还有几分像他!
不,不是有几分像,是十分像!
过分,他何时这般胖过!
小顺瞧了瞧自家公子越来越难看的脸色,赶紧道:“公子,这些写话本子的都是胡诌的,您莫要放在心上。”
令狐丹昔深吸一口气,没说话。
小顺气呼呼道:“小的这就去打听,这个小咸鱼是什么来头,拿了牌子让京兆府的人把他抓起来!”
令狐丹昔手上一顿,俊雅的眉头一皱。半晌,他把书合上,口气有些责备道:“人家不过是写个话本子,赚些零碎银子过活,又没有指名道姓辱骂我,怎么能抓人家?”
小顺气不过:“他他他,他这分明是影射!”
令狐丹昔嗤笑一声:“这又怎么了,我又不是真欺男霸女的恶徒,我怕什么?难不成我一人姓了令狐,天下读书人写话本子,便用不得这个姓了?没这个道理。”
他自抱厦起身,缓步走到中庭,在积雪的地上踱了几步。
小顺佩服的看着令狐丹昔挺拔的背影,心道公子是天上明月,哪儿会计较这等事!
突然,令狐丹昔转过了头,认真看着他。
“公子有何吩咐?”
令狐丹昔踌躇了一会儿,抿唇道:“方才,你说要去打听他?”
小厮:“……”
可怜的小顺咽了咽口水,干巴巴道:“啊……是……。”
令狐丹昔沉默着,过了许久才矜持道:“小咸鱼先生才高八斗,令人叹服,你去打听打听,过几日,我亲自登门拜访。”
小顺:“……”
周小咸到家时,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隔壁的李大娘家里已经点了灯了。
周小咸去后院打水,正要回去,就听见李家的院门外有人敲门。
李大郎一拉开门,只见一个青年一矮身,便进了了李家的小院子。
青年穿着一身灰色布衣,身披月色,长身玉立。从侧面看,就是个大美人!
周小咸的目光一下子就被这人吸引了过去。
岂有不看看是什么蓝颜祸水之理!
周小咸把水桶丢下,隔着矮墙,把身上的小零食分给李大郎的几个儿女们,引来小家伙们叠生叫哥哥。
青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