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者给林木染的酒杯满上,气氛短暂沉默片刻。
“林总,不道歉吗?”他的视线在林木染身上游移,轻羽般在她身上拂来拂去,旋即,沉静地望着她的眼,“这很不礼貌。”
林木染抿着唇,毫无歉疚之心,直愣愣地与他对视。
这场宴会里,他要比那些用利益和价值包装得精美的男艺人更引人注目。
他举着酒杯,袖口微微挽着,手背脉络青筋凸起,又露出一小截冷白的腕。看似柔和儒雅的脸,透着丝丝缕缕的锋利,谈笑间声线低沉,略微慵懒的语调裹着不容他人反驳的稳重和强势。
那头柔软的褐发向后梳去,像拨云见雾般,窥见素来精致深邃的眉眼。剪裁合体的西装衬得他愈发挺拔,立于他面前,被一层阴影蒙盖,凛冽的甜涌进肺腑,教林木染不自觉咽了口唾沫。
没等林木染说些什么,他攥紧她的手腕,力度不大,正好能把她往怀里拉。骨节分明的指从她的手腕移到掌心,轻轻一握,把她的手包住了。
侍者过来,他放下了自己手里的酒杯,沉默地将林木染的酒夺过来,对着酒杯上的唇印一口喝下。
等酒杯再被满上,许敬辰把酒杯递给她,并拿过自己的杯子和她碰。
高脚杯相碰,清脆悦耳的声音似暖春冰川碎裂,携着两两不肯退却的温度溢在方寸间。
他微敛着眸,软绵的静谧中裹着难以言说的情愫,像用什么禁锢着林木染,扯住她的喉咙,令她无法言语。
宴会上人来人往,演艺界名流和商人的谈笑声此起披伏,林木染没把自己的手抽出来,沉着气,对着自己原本的唇印喝了一口。
对方又道:“林总,说话。”
略带哄诱的语气,并非强势,并非逼迫,蛛丝般缠着她,一点一点牵着她往他的洞穴走。
许敬辰总是这样。
林木染偏不顺着他。
她把手抽出来,右脚踏进他双脚间的空隙,然后轻轻抬手,从他衣摆处伸进去,缓慢探上他的小腹。看似镇定的人,脸上的气定神闲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慌张不安。
有趣极了,林木染想。
盯着那张绯红的的脸,林木染弓膝,小腿轻侧,靠在他的腿上,“要不,你踩我?”
佯装淡定的某人屏气按下她的手,倒退半步,有些责怪:“有辱斯文。”
林木染僵了几秒,垂着空落落的手,“有辱?斯文?”
许敬辰皱着眉看向别处,“不好意思,先失陪。”
他快步离开此处,还以为要做什么,结果只是跟别人交谈。被冷落的林木染不甘心,想要追上去让他与自己说会儿话,但他像故意避着她似的。
林木染气急败坏,猛灌一口酒,拉着关南星去与各位演员交谈。交谈期间,时不时往许敬辰那边瞟。瞟着瞟着,人不见了。
“南星,我先去趟洗手间。”林木染放下酒杯。
“啊,哦,好。”关南星回个头的空,林木染就不见了。
真是怪,这林总一直魂不守舍的。关南星纳闷。
刚出来宴会厅,空荡荡的走廊里,迎面走来熟悉的身影。林木染踩着高跟鞋快步走过去,不等对方反抗,强行把他拉到角落。
她把许敬辰按在墙上,扯着对方的领带准备吻上去,被锢着的人偏过脸,她吻了个空。
林木染不懂。
尤其是看着这双浮现冷意的眼睛,更不懂了。
林木染想问。
她觉得多余。
可什么都不问的话,她又气得很。
“你什么意思?”林木染放开他。
强势扑来的身子移开后,许敬辰整理整理衣服,平静地看着她,“我没什么意思,还是说林总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许敬辰,你不要给我哇哇叫,问你什么你回答什么。”
“真是抱歉,我实在不懂林总想要什么答案。我要回去了,请林总不要挡我的路。”许敬辰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林木染给他让路。
这个行为让林木染觉得受了奇耻大辱,她呼吸不上来,想要说什么,对上许敬辰冷漠的双眼后,还是泄了气。
林木染给他让路。
许敬辰停了几秒,缓步离开。
“我最讨厌话不说清楚还搞冷暴力的。”林木染低着头站在原地自言自语,“起码让我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我知道我到底错没错。”
“而不是忽冷忽热的,怎么?你要种哈密瓜还是要竞选年度最佳空调?”
许敬辰停下脚步。
他想要说些什么。
然而身后的人快步走过来,狠狠撞了下他的肩膀,头也不回地往宴会厅走去。
他小跑起来去追,跑进宴会厅,人山人海,她淹没在人群中。
吵吵嚷嚷的地方,灯光闪瞎他的眼。他一点也不喜欢这样的场合,他想要给林木染道歉,跟她说自己为什么不开心,为什么这么冷漠。
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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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周期宣传长,营销部忙得不轻,加上给自家艺人和明翼的艺人做宣传,影视部就拉新媒体部过来帮忙。
简致宁风波不断,时不时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