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卧室的门，随手打开灯，林木染扶着许敬辰到床上。
他的身子接触到柔软的床，便卷着被子歪到一旁睡。
“许老师，先别睡，要洗漱一下。”林木染喘了几口气，喊到。
她去洗手间接了点热水，把毛巾浸在里面，拿出来准备给许敬辰热敷一下脸。
出来后，裹在被子里的许敬辰已经睡了。
林木染费力地把他扯出来，开始给他热敷——洗脸。
洗了一会儿，许敬辰拧眉嘟嘟囔囔。
“怎么了许老师？”
“好热。”
“空调是正常温度。”林木染把毛巾放下掀开被子，想着可能是这个羊毛衫的缘故，便去衣柜里扒拉出他的睡衣。
“许老师，你换睡衣睡觉吧，可能会舒服点。睡衣在这里，你自己换。”林木染拿着毛巾准备去洗手间，又听他嘟囔热。
屋子里暖烘烘的，林木染忙了一会儿，也有点热。
她思考了几秒，转身走到许敬辰床边，居高临下地望着被子里燥热难耐的他。
“热的话，我帮你换睡衣。”
林木染把枕头垫高，卯足力气把他从被窝里拉出来，让他坐着。
她觉得自己的姿势不太舒服，索性半跪在许敬辰床上，把他的姿势摆好，然后开始给他脱衣服。
林木染打算直接从腰间掀起来脱，这样会方便点，避免造成脱不下来的尴尬境地。
她掀开被子，双手拽着羊毛衫的衣角。
还没往上掀，一只手按住了她。
林木染抬眸，许敬辰醉眼朦胧地望着她，褐色微卷的发有些凌乱。
“你要做什么？”许敬辰不安地问。
“给你换睡衣。”林木染把上衣拿过来给他看，“毛衣先脱掉。”
“我自己，我自己来。”他还不太清醒，手乱晃了几下，什么也没抓住。
林木染握着他的手，放在腹部上，“从这里脱。”
许敬辰往上掀了下衣服，露出一小截腹部，又盖住。
“我……”
林木染问：“没力气？”
“不是。”
“我帮你。”
许敬辰还没来得及思考，林木染直接掀起毛衣，两秒，毛衣脱下来，露出他精壮的上身。
林木染把毛衣放在身后，一手捏着睡衣，目光在他身上流连。
上次帮他洗澡那次，她没有认真看他的身体。
这一次，他醉得不清醒，又在床上，她要好好瞧一瞧。
她目光灼热，即便许敬辰不太清醒，也知那个视线太过贪婪。他去拽被子，手刚握住被角，林木染把他的手和被子分开。
“你……”
“许老师害羞了？我记得当初在浴室里，你可没这么害羞。”林木染跪在床上，微微低头看他。
林木染看够了，把睡衣拿出来给他套上。
“许老师，该换裤子了，我来，还是你来？”林木染声音沉静，莫名有一种不可违抗的威严。
头一阵刺痛，许敬辰有些晕眩，视线里的林木染摇摇晃晃。他的手按在枕头上，尽力支撑自己，“我，我来。”
“许老师，你怎么来？”林木染轻笑。
“我……”晕眩严重，颊上的绯红更重了，许敬辰忽瘫在枕头上，艰难开口，“我自己来，唔，头好疼。”
他额上渗出汗珠，表情实在痛苦，林木染有点担忧，快速下床把他的被子拉好。
她去楼下煮醒酒汤，趁炖煮的时候上楼看两眼，没想到许敬辰竟然费力地自己换了睡裤。真是有够坚持的，林木染默叹。
汤煮好后，林木染亲手喂给他。与其说喂，倒不如说灌，一碗汤下肚，许敬辰疲惫地躺在床上。头还有些疼，时间也不早了，他倦意袭来，声音轻不可闻，“我要睡了，你也早点睡。”
许敬辰闭上眼睛，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蜷在枕头上。安静的睡颜像稚嫩的孩童，纯粹又静谧。醉意可能轻了，绯红的脸慢慢变得粉嫩起来，林木染深吸一口气，将手覆在他脸上。
他的脸很烫。
烫得她全身发热。
白皙的手在他脸上游移，不自觉滑到他肩上。
林木染微微低头，终于嗅到了除酒气之外的味道。
那股凛冽的甜。
她按住许敬辰的肩头，头继续低，最后将脸埋进他的颈窝。
很甜。
林木染贪婪地吸了几口，温热的吐息让睡下的人浑身一颤。
她察觉到了，目光带着新的意味直起身子，“许老师，我打扰到你了吗？”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他睁开眼睛，那双眼睛氤氲着水汽，缱绻旖旎，看得林木染心上一震。
这张好看的脸，满是倦意，也满是脆弱，像海上飘零的玻璃罐子，装着可口的糖果，大浪打过，叮当作响，透明又易碎。
望着这样的他，林木染脑子不太清醒，但还是强撑着力气，把手从他肩头重新移到脸上。
她摩挲着他的唇角，微笑道：“许老师，害怕了？”
“你说过我是你很尊敬的老师。”
“是啊，你一直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