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说夏轻寒是个善良的暖男,那许敬辰就是礼貌又疏离的绅士,甚至带了一点[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一个是路上的篝火,噼里啪啦地燃烧自己,一个是放在品牌专柜的装饰灯,好看,但没有温度。
即便他对林木染很照顾,也完全看不出来有什么出格的举动,只觉得是出于那层[名为“友谊”]的人际关系。
可就是这一点,让江瑶感到奇怪。
至于哪里奇怪,江瑶说不上来。
“可能是我们是多年网友,很熟悉了。”林木染回答。
“嗯……感觉不只是熟悉的网友。”江瑶搜刮脑子,没搜出来一个更好的词,“他是不是还单身?”
“是啊。”
“这么优秀的单身男士,你没点想法?”
正喝关东煮汤的林木染被呛到了,她拿卫生纸擦了一下嘴说:“你说什么呢?他可是我最最最尊敬的人,我一点想法都没。”
“你和夏轻寒都分手快半年了吧,可以再找个对象了。”
“打住,不是这个的问题,我对许老师真的只有敬意。”
“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记不清了。”
“你忘记夏轻寒了吗?”
“早忘了。”
“哦。你们什么时候分的手来着?”
“7月10号,下午3点41。”
……*……*……*……*
舆论压力对Zplan并没有太多影响,看他们的股票就知道了,这也是林木染早就预料到的。
但Zplan的业内评分降低了,林木染大呼痛快。
要知道进行商业比稿时,公司的风评也占评比的一部分。甲方会结合公司口碑和提报的方案及其他方面进行综合评估,才会敲定合作方。
有的甲方不在意,他们只在乎性价比,但有的甲方在乎。
能让Zplan少一个客户,就能减少一个受害的甲方,也能把Zplan在市场上的话语权降低权重。
“不得不承认,学生就是学生,学习方面很拿手。”
12月初,法院门口。
时嘉言穿着黑色呢子外套,长达一个月的舆论风波对他没有太大的影响,相反,他看起来更有精神了。
他微微仰着头,锐利的目光带着浓重的审视意味,“但是学生也只是学生,什么都没有。
“时总监,你可别整你那职业歧视了,待会儿法庭上见。”林木染不想跟时嘉言牵扯太多,她很反感和这个人交流。
字里行间都是上位者的高傲,毫不尊重她。
这次来法院,不是Zplan告林木染“造谣”,而是林木染告造谣她的人,其中就有Zplan旗下培养的账号。
只是她没想到时嘉言会亲自来。
“你觉得你赢的胜算很大?对你也没造成实质伤害,顶多后面赔你几百块钱。我提醒你,你还款日不远了,还不上可要补上高额利息。”时嘉言挤出一个笑,“还是你觉得这仨瓜俩枣能补上三百万?”
“单纯告造谣的,我当然没什么胜算。如你所说,对我没有造成什么实质伤害,被造谣抹黑后我也没去自杀啊自残啊什么的。”林木染叉着腰扬起眉,“所以我请了一个厉害点的律师,啊,你肯定想问我是怎么请到一个厉害点的律师。”
时嘉言讥讽道:“问?我对你请什么律师可没兴趣。”
看他那么自信,林木染哼笑一声:“对律师没兴趣,那你对郭觉曦女士感兴趣吗?”
这个名字一出,时嘉言的脸色变得沉重,他不再摆出令林木染讨厌的神色,那幅高高在上的模样收敛很多。
他拧着眉,问:“你说什么?”
“我说郭觉曦,郭女士。”林木染翘起唇角,“你们Zplan最初的创始人,被你们活生生挤走的Zplan真正的主人,郭觉曦女士。”
站在风口,时嘉言不禁打个寒颤,他直起身子欲要开口,身后传来一个耳熟的声音。
“好久不见,小时。”
时嘉言瞳孔一缩。
是郭觉曦。
等那个靓丽的身影走到时嘉言面前后,时嘉言方抬眼看那人。
齐肩的黑发,永远挂着微笑的脸,浅灰色套装,拿着菱格手袋。
在时嘉言的印象中,郭觉曦一直都是这个打扮,现在也是。但她和以前不一样了,现在的她没有当初被众人合力挤走的不甘,也没有背负巨额债款的失落,取而代之的是岁月沉淀的稳重和风轻云淡。
郭觉曦把债还完后,便没了消息。时嘉言也没有打听过,毕竟他对一个职场失败者没什么兴趣。
“好…好久不见,觉曦姐。”时嘉言咽了口唾沫,不知为何,看到郭觉曦这幅岁月安好的模样,时嘉言有点发怵。
郭觉曦浅浅笑了笑,把手里的一杯咖啡递给时嘉言。
时嘉言接下。
“Zplan最近怎么样?哦,我该问的是严辛手里的Zplan。”郭觉曦抿着唇,“嗯~据我所知,我离开后Zplan越做越好,恭喜啊。”
时嘉言握着咖啡缓声开口:“觉曦姐最近怎么样?在哪高就?”
郭觉曦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