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大的数额。
林木染强打着精神说她会自己解决。
盛潇抓住她的手问:“你自己解决?你怎么解决?300万,你有那么多存款吗?合同签了你一个人的名字,就意味着你自己承担。”
“我没告诉别人。”林木染咬着唇说,“我谁也没告诉,我,我不知道怎么说。我工作室的人我也没说,舍友也没说,我……我说了又有什么用?你也承担不了,我们俩人能赔300万吗?不能!而且是我自己犯的错,我不自己解决谁解决?”
林木染心里很乱,她觉得她的脑子像个茶壶,里面煮了很多东西,死掉的鱼,破旧的靴子,过期的饮料,还有角落里的废铜烂铁。
水一沸,咕嘟咕嘟,各种难闻的味道扑进鼻腔。她扶着墙呕吐,一张脸蜡黄无比。
混混沌沌,像个野鬼。
她让盛潇不要管她,她更想自己静静,静下心来才有空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真的很对不起。”盛潇说。
林木染垂着头,不语。
她觉得自己要死了。
ilmeth似乎,也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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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风来的前一天,林木染赴约吃饭,席间她一直沉默着,夏轻寒也一言不发。
风很大,路上的人很少。
吃完饭两人都没有提出继续逛街或者做别的事,林木染说想回学校,夏轻寒便送她回去。
车驶得很慢,车内音乐声很小,林木染低着头抠手指,犹豫很久开口:“我有话想对你说。”
夏轻寒深吸一口气嗯了一声,“我也有话想对你说,你先说吧。”
“我,我不打算继续做我的团队了。”林木染强忍着痛苦,故作轻松笑笑,“其实我觉得挺累的,回报也不多,就不想做了。这样我们就有时间好好在一起了,对不对?”
不是的,根本不是的。她做这些事不是为了回报,不是为了钱。
她无比热爱着自己做的事,她热爱她做的每一件事、每一个不被夏轻寒认可爱好、每一个不被他信任的事物。
挺累的?烦了?
根本不是的,根本不是的。
可她没有办法了,她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她能做的就是不拖累其他人。
十字路口,红灯。
夏轻寒停车,握着方向盘冷声开口:“我就知道。”
他盯着前方的红灯,声音镇定得可怕:“你总是这样,从小到大都这样,三分钟热度,什么也不好好做,什么也做不好。想一出是一出,脑子一热就做,从不考虑后果。你觉得团队重要,你就扑在上面,觉得不重要就不做了。那你最开始怎么不想想自己会不会坚持?”
“你总说我不支持你,可你一直以来都是如此,我怎么支持你?你说你要让我看到,你让我看到什么了?”
他满满的责怪,像尖刀一样刺向她。
林木染头更低了,攥着拳,忍住眼泪。
夏轻寒摇头,声音从齿缝里挤出:“你到底什么时候能长大。”
“我……我……”林木染无法反驳。
她怕她多说一个字就要哭出来了。
两两沉默很久,车继续行驶。
林木染忍着难过问:“那,那你要跟我说什么。”
风很大,绿化带的树张牙舞爪地乱晃。
夏轻寒沉着声说:“公寓我转租了,东西收拾完了,你的东西在后备箱。我觉得你也不会认真养三三,就把它送人了。我今天晚上的机票,送你回学校我就会走。”
信息太多,林木染愣住了。
“你,什么意思?”
“我要去PU读研。三月份我就收到了offer,国外的事情也安排好了,我要提前过去适应一下。”
“小染,我们分手吧。”
一瞬间,她懵了。
指尖发凉,眼眸都在颤抖。
“你在开玩笑吗?”林木染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三月份收到P U的offer,夏轻寒,你去年就在准备出国读研了是不是,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她掰着手指头又说:“不,不,你肯定在更早之前就有这个打算了。为什么,为什么都不跟我说,为什么。”
“我看不到我们的未来,小染。”夏轻寒努力平复情绪,“我想,可能是我的问题,是我不够优秀,是我没能突破我的思维去认可你。”
“那你出国读个研你就能认可我了,国外那么牛逼吗?”林木染沙哑着声音吼到,“你出国就要分手吗?你不能跟我好好说吗,你……”
她哽住了,似乎明白了什么,“你不信任我,不信任这段关系,所以一开始就没有打算和我走下去。”
“我有在好好改变,我有在让你满意,有在努力让你认可我。为什么,为什么,我做得不够好吗?”林木染有点说不下去,声音低得要听不到了,她抹掉眼泪,坚持着说:“我知道错了,我团队不要了,我以后会好好学习,我会认真做事,我不会不理你了,不会不考虑你了。你能不能把你的话收回去。”
她近似乞求地说,但对方像是没听到一般,没有任何反应。
林木染抓着衣角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