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会陡然化作更微小的碎末,消失在这里,去与另一块石头相汇合。
从阮渔这里知道的就更全面了一些,她还跟异世界的人有过交流,这些都能帮助专组的人士对新一次穿越进行归档分析。
“你提到过,星际里正在爆发对虫族的战争?可以简单叙述一下吗?”有人温和地问道。
阮渔:“当然可以。”
她知道的就是系统告诉她的,也曾跟连朔聂云说过,不过那会儿时间紧张,提到的并不多。
“虫族是突然间出现在星际边界的,他们那里已经有了数个星域联合起来的组织,本身因为资源和发展问题,各星域在打仗。但虫族强势出现,霸占了矿产星球,后来更是肆无忌惮扩张,慢慢地,星际这边就进行了联合,结成了联盟。”
这大概就是共同的敌人带来的压力了。
“虫族与星际人形成了拉锯战线,再之后,多了高等虫族,唔这个就是长着人脸和脑子的虫子,就很……恶心。”
阮渔这时回忆起来仍然是一阵反胃。
她在醒来后,就立刻让系统将整个过程拷贝下来,卓颜拿着东西交给了其他人。
面前的这十几位应该还没功夫看,但肯定有人已经正在观看视频
了。
朱晓倾笑了笑:“你对他们有更深的了解吗?”
阮渔想了想:“其实没多少,接触的时间不长,而且系统比较傻,了解得并不多。主要还是在那儿待的时间太短了。”
连八个小时都不到,系统能摸出来这么多内容,已经很不错了。
“但我猜测,他们跟这个碎片有关系。”阮渔指了指怀里的大家伙,“可能不是催生,相比来说,我更倾向吞噬、利用这样的关系。”
碎片是否存在促进生物、星球进化的可能性?
阮渔并不看好。
它似乎有着自己的章程,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这条线把握得很稳。
“是不是觉得我的想法很奇妙?”阮渔挠了挠头发,“概率能说明一些问题,那么多个星球,它都没有进行改变,我相信,它确实不能,或者说在避免做到这些。”
朱晓倾:“你觉得它是星球医生,而银尾星跟它治疗过的星球一样,患的是近似的病症?”
阮渔“嗯”了一声。
朱晓倾:“但你最初带回来的石头对银尾星至今没有任何的影响。”
阮渔:“可是那块石头很小,也没有这一块这么亮。”
亮度,似乎是碎片能量强弱的标识。
大小应该也在此列,不然就不必有差异了。
说到这里,阮渔将自己昏迷时做的梦说了出来。
“我不认为这个梦是全然无关的,可能,就是这个碎片联系到了石头也说不定。”
她落入了大海,见到了深海里过往的某个小片段。
这有什么重要的吗?
这当然很重要。
阮渔见到的,是生命的逆转,是生物的死亡与回溯。
“或许,你们可以从中发现些什么,”她表示,“但最少要给我半个月的时间。”
她会尽力用系统给的空间便捷之处,以连贯画面的形式来表达她的所见所闻。
“好在,我记性还不错。”
短暂时间内一般不怎么忘记。
朱晓倾将她提到的做梦一事认真地记了下来
。
他们交谈了许久,从白天到夜幕降临,阮渔沉着应对,将自己的想法与所见全盘托出,无一丝隐瞒。
直到最后,碎片一事避无可避。
“既然带回来了,”在朱晓倾旁边的一位女性说道,“那,就让我们看看它的作用吧。”
总让阮渔抱着也不是回事儿,说到底,它在这里,也就无法离开了。
以这个病房为中心,方圆五公里的布置全部妥当,武器安保、能量测算、空气水文……他们严阵以待。
阮渔愣住:“不需要再等等吗?”
葛焰心笑了笑,眉间舒展:“不必了,这么长的时间,我们早就做好了准备。”
如果都如阮渔所言,那么,也没有什么好准备的,不是吗?
阮渔本以为这一次谈话以后,起码要有两三日的时间需要等待,以便他们商议要事。
碎片既然在来了银尾星以后没有自行消散,那么很可能就跟上一次一样,唯有阮渔全部松手,完全不触碰了之后,它才会化作碎末,继而无形。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在碎片上摩·挲了一下。
葛焰心注意到了这一点,道:“你不必紧张,无事。”
阮渔:“我没有……”紧张。
她这是太意外了,好吧,她确实有点紧张。阮渔心想。
葛焰心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阮渔看了眼陪在自己身边的碎片,不知为何,从它的表面看到了雀跃。
阮渔:“???”
你是能听懂吗?
但这也极有可能是她的错觉。
阮渔抱起了那个碎片,然后高高地举起,悬空放在了床沿边缘。
“那我,”她试探性地问,“松手了啊?”
葛焰心点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