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颜:“……好像是说过。”
在最初的时候阮渔吐槽过声乐课,不过之后就没听提起了。
对于这,阮渔表示:“说一次两次就够了,再多就招人烦。”
面对困难的时候很简单,要么干过去,要么转身就走。
非得在这儿原地不动纠结万分,实在是没必要。不仅浪费时间,还让自己心情变得糟糕。
卓颜:“那你有作品吗?”
她还真没见阮渔拿出来过,一时间很是好奇。
阮渔不好意思地挠了挠眉骨:“有,但不怎么样。”
老师说合格了,也有觉得不错的,可阮渔总认为差点什么。
连她都不满意的东西,拿出来给人看也是白搭,所以干脆就直接压箱底了。
卓颜:“这可怎么比?”
阮渔沉默了一会儿,她长叹一声,道:“我有一个想法……”
卓颜一个哆嗦随即就出来了。
她现在是真的怕了阮渔突如其来的灵感。
·
阮渔最近比较忙碌,一直到第二部电影杀青,都没停下来。相反,有了短暂的休息时间后,她压根就没瘫着,反而更全神贯注地创作歌曲了。
她想在《角逐》上演唱自己的原创作品。
“如果要做突破自己的事情,那为什么不彻彻底底地突破?”
她这样跟卓颜说道。
但这样的话,就给了自己很大的压力。
阮渔用了几个月,连在拍戏的时候都思考着,却依然没有找到被自己认可的那首歌。
没有词曲就无法推进下面的工作,哪怕正式开拍要再过两个月,时间看似充裕,实则紧张得要命。
第一期的其他七个人,已经在准备了。
而阮渔,没有任何的进展。
直到,她看到了自己的“记忆”。
那一抹被冰冻起来的,几乎要被遗忘的,末日后期。
她闭上眼睛,幻想着自己朝玻璃房走去,里面雾蒙蒙的,不明物体氤氲蔓延,撞上了透明的墙壁,然后趴在上面,缓缓下落。
上下左右,所有的地方都被堵了个干干净净,它逃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看着神经递质的路被截断,它无法对其产生影响,也就不能让阮渔有任何的情感表达。
阮渔睁开眼睛。
她沉思了两日,然后她对系统说:“我想试试。”
试试能否接受这段回忆。
系统说:【好】
它撤掉了扣上去的“玻璃罩子”,一瞬间,与第一次穿越的所有末日情绪反馈蜂拥而来,绝望、孤寂、无能、无效、崩溃……
是渺小的人类站在巍峨雪山之中,脚底一阵颤抖,耳边无尽巨雷闷响,陡峻的山岩上匍匐万年的积雪随着嘶吼的风声倾泻而下!转瞬即至!
冰冷,窒息,僵硬。
她被掩埋了。
看不到,听不见,摸不着,嗅不出,尝不了。
阮渔痛苦地坐在那里,蜷缩成了一团,紧紧地抱着自己。
我不行,她艰难地想着,我还是不行。
想象与现实之间终归隔着沟堑,不跳下去,就永远不会知道到底有多深、多痛。
系统检测到阮渔身躯内不正常的激素水平,精神起伏过大,立刻断掉了记忆的连接,重新将“玻璃罩子”扣了回去。
片刻后,紧闭着呼吸的阮渔,终于吐出了一口气。
【你还好吗?】系统问她。
这是阮渔的个人空间,卓颜等人并不在。
停了似乎很久,系统听到阮渔轻笑了一声,静静地抹去脸上的泪水。
“我很好。”她这样回复。
但她有了浅浅的灵感。
阮渔笑了起来:“再来一次。”
系统沉默后,说了第二次【好】。
·
阮渔用三日时间写完了自己真正满意的作品,她结束这一段日程的时候,几乎不成人形。
卓颜担心了整整三天,每一次看到阮渔,她都忧心不已,不知道阮渔究竟在做什么。
可她不敢去打扰。
团队里的人都感觉得出来,阮渔在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陷入了某个忘我的情绪里,不能去打断她。
所有人的动作都变得轻盈起来,说话做事小心翼翼,仿佛家里有临近高考的高三生一般。
直到这日,门被霍然打开。
阮渔顶着一头杂乱的头发冲了出来,她抓住卓颜的手臂,说话语无伦次:“我需要乐队,不,我需要编曲老师,不对,我需要制作老师,不……”
卓颜稳稳地托住她,声音简洁有力:“慢慢说,慢慢说。”
被卓颜的沉稳影响,阮渔亢奋的心情平静了些许,粗重的呼吸逐渐平复下来。
“我,”她一字一顿,声音有着淡淡的沙哑,“我写出来了。”
我满意的作品,人生中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件作品。
《七年前的2517》。
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