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晓慧哭了很久,哭到后来, 生理性地抽噎, 肩膀跟着哭声一颤一颤, 冯玉用身体感受她的颤抖,鼻头也跟着发酸, 抱着周晓慧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手掌覆在她脑后,摸她柔软的头发。
哭声渐止, 怀中身体也逐渐平静,冯玉才道:“快十一点了,回去吧。”
周晓慧靠着她的肩膀,哑着嗓子说:“我不想回去。”
她之前一直以为冯玉心里有别人, 自己对她的喜欢注定无望, 谁知天降惊喜,就在刚才, 冯玉嘴里亲口说出来的,她喜欢的人是她,周晓慧内心经历完一场极度的大喜大悲,好不容易平静下来,浑身一点劲儿也使不上, 动都懒得动一下,就想跟冯玉这么待着, 天荒地老才好。
“你不睡觉么?”冯玉下颚贴着她的发顶, 笑声里待着一点无可奈何的纵容, “明天军训,据说还要负重行军到三教去听军事理论课。”
三教离宿舍区挺远,走路去大概半小时,今晚睡不好,明天真不一定吃得消。
“我不管,我就不想睡。”周晓慧紧了紧圈在冯玉腰上的手,咬着下唇,“我想和你在一起。”
周晓慧的感情很直白,要么不说,挑明之后就没那么多难以启齿的顾虑,心里怎么想就大大方方跟冯玉说,她的心思那么好懂,冯玉一听就明白,根本用不着瞎猜。
冯玉听了,心里涨涨的,略微有点酸涩,有种苦尽甘来、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满足感,也抱紧周晓慧,嘴里却是假意笑话她:“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黏人?”
“你别得了便宜卖乖。”周晓慧哼道,“我喜欢你才黏你呢,要是别人,我正眼都不瞅他一眼。”
“那你刚才干嘛答应那男的要当他女朋友?故意气我呢?”
“就是气你。”周晓慧得意地扬起唇,“谁让你跟个闷葫芦似的,有什么话都不告诉我,出了什么事也不跟我说,与其整天提心吊胆地猜你心里想什么,我还不如离得你远远的,跟别人好去。”
冯玉惩罚性地在她腰上拧了一下,“你跟别人好一个试试?”
“嘿嘿。”周晓慧靠着她的肩膀傻乐,踮起脚尖,在她耳边说:“我才不跟别人好呢,我就跟你好,这辈子只跟你好。”然后冷不防伸了舌头,在冯玉耳朵尖上舔了一口。
冯玉眼里的颜色马上深了,沙哑地低声说:“我信了,以后你敢跑,我就用绳子给你捆起来。”
“噫……冯玉,看不出你还有暴力狂倾向。”周晓慧故作惊恐,胳膊从冯玉后背一路向上攀,最后勾在她脖子上,笑吟吟道:“那我更不能离开你了,省得你去祸害别人,你呀,这辈子祸害我一个人就行了。”
这会儿接近中秋,又是晴朗天气,夜空中月朗星稀,一阵清风吹过,撩动周晓慧的发丝,冯玉搂着她的腰,距离极近地与她对视,她的眼里映着雪亮的月光,微波粼粼,眼中一腔温柔,倒映出冯玉的影子,与平常马大哈的模样判若两人。
再大大咧咧的女孩,面对自己倾注了一厢爱意的那个人时,眼里总是柔软深情的,能把人化开似的温柔,冯玉看着她的眼睛,心生欢喜,情之所至,不由自主地低头吻她。
属于少女独有的、干净绵长的深吻,不同于之前那个吻的狂妄肆意,这回两个人都显得小心翼翼,有点互相试探的意味,不知谁先主动,探出了舌头,然后这个吻便旖旎交织,生涩,又浓烈,蜜里调油,难舍难分。
没什么章法技巧,冯玉平日成熟,也不过才十八岁,在此之前经验为零,只凭着本能探索怀中人的味道,她们都不懂如何在接吻的空隙里交换呼吸,很快喘不过气来,恋恋不舍分开,相拥着气喘吁吁,感受对方胸膛的剧烈起伏,周晓慧抱着冯玉,边喘边笑,笑声欢快动听,冯玉听来,简直就像一只灵动的夜莺。
“笑什么?”冯玉被她感染,唇边拉开弧度,声音很低,像是怕惊动了夜晚的美好静谧。
“我笑你也不是样样都精通嘛,比如说吻技,就非常不行。”
“熟能生巧。”冯玉淡定自若,“你多跟我练习练习,我的吻技当然会一日千里。”
周晓慧大言不惭,笑眯眯道:“互相练习。”说着又吻了起来。
刚确立关系的恋人,总是难舍难离,冯玉说了好几次该回去睡觉了,可周晓慧就抱着她不让她走,说自己想和她在一起,不想分开。
冯玉说:“就一个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