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逛街, 其实只是漫无目的的瞎晃悠, 林幸作为一个约会的初学者,不懂别的情侣之间的约会是不是也这样没头没脑,可她和徐溪晚就是如此,十指交握,在繁华的商业街瞎逛, 什么都不干, 还是很开心。
两个女人手挽手逛街是很平常的事,不过十指紧扣还是有点非比寻常的意味,一路上偶尔有人像她们投来暧昧的目光, 徐溪晚怕林幸心里不舒服, 主动松开了林幸的手。
林幸以为徐溪晚是在介意这些陌生人的评价, 心里有点梗得慌, 故意又挽住徐溪晚的手,把半个肩膀贴在她的手臂上, “晚晚你害怕啊?”
徐溪晚说:“我是怕你害怕。”
“我才不害怕呢。”林幸在外面历练了那么多年,早学会无视别人的指指点点了,她和徐溪晚在一起, 高兴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害怕, “晚晚, 我可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脆弱。”
“是了, 我的小幸最勇敢, 我怎么把这件事忘记了。”徐溪晚释然一笑, 说起来她能和林幸走到一起,完全靠的是林幸的勇气,如果林幸没有一颗强大的内心,早早放弃了,徐溪晚这会儿估计还抱着和林幸的那一点回忆自怨自艾,哪还会有现在的好日子。
“你知道就好。”林幸笑起来,搂着徐溪晚的手肘继续往前走,路过一家冷饮店,正好她们也逛累了,干脆进去休息,顺便点了一份芒果冰,两个人分着吃。
点完餐付了账,林幸巴巴在人家柜台前不愿意走,哼哼唧唧想让徐溪晚再给她点一份。
别的事徐溪晚都能迁就,唯独吃冰淇淋这件事上,徐溪晚态度坚决,不许就是不许。
林幸愿意与徐溪晚分享一切,除了冷饮。
只因她从小脾胃虚弱,生的冷的吃多了不是胃疼就是闹肚子,严重的时候上吐下泻,把徐溪晚吓得够呛,从此徐溪晚就严格限制了她的生冷食品摄入量,小时候每星期只能吃一次冰淇淋,后来大了,身体强健一些,徐溪晚对她也不像小时候管的那么严,虽然一星期吃一次冷饮的标准没变,不过林幸偶尔在外面吃一点,只要不过分,徐溪晚基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只是在徐溪晚面前贪凉吃冰的东西是绝对不行的,她被林幸小时候吃多了冰淇淋的那一场大病吓怕了,看不得林幸在她眼前作死。
其实这几年林幸坚持锻炼,作息规律,身体早不像小时候那么脆弱,肠胃也没有徐溪晚担心的那么金贵,独自吃一份冷饮一点问题也没有,只是徐溪晚在林幸的成长里缺席了一段很长的时间,对林幸的很多印象都停留在六年前,一时半会儿转变不过来而已。
这事是林幸和徐溪晚心底里共同的伤疤,两人都不愿触碰,林幸求徐溪晚多点一份冰淇淋无果,只好悻悻地回到座位上,把头扭到背对徐溪晚的那一边,不说话,做无声的抗议。
这气呼呼的小模样把徐溪晚逗笑了,徐溪晚挪动椅子凑到林幸旁边去,在她耳边轻轻吹气,“小幸生我的气了?”
林幸把凳子挪远一点,依旧扭着头,用后脑勺对着徐溪晚,“我哪儿敢啊。”
这不是生气是什么?徐溪晚噗嗤一笑,她是看着林幸长大的,林幸闹别扭的样子她见得多了,只是没想到二十五岁的人还会因为一份冰淇淋而闹别扭,真不知怎么一个人在外面生活了那么多年。
可徐溪晚有林幸这六年在美国生活的所有详细资料,林幸在徐溪晚看不到的世界里,独立坚强,是个非常有主见的成熟女人,在她领导的任何团队里,她都是团队成员的主心骨,天大的事,只要有林幸在,成员们都有种这事一定能办妥的安心感。
林幸已经是个非常冷静且沉稳的人,只是在徐溪晚这里,能无所顾忌地像个孩子一样使性子撒娇,能放心地把徐溪晚当成她的主心骨。
林幸这点脾气是徐溪晚一手惯出来的,她的小性子只对着徐溪晚才会有,徐溪晚看在眼里,只觉可爱得想抱在怀里亲一亲。
反正都娇惯了那么多年,还能怎么办呢?只好一直娇惯下去了。
徐溪晚盯着林幸透红的耳廓,眼底满是笑意,用商量的口吻对林幸妥协,“不如这样,小幸现在少吃一点冰淇淋,下午看电影的时候,我给你买最大杯的可乐,怎么样?”
林幸扭着头思考了一下,转头看向徐溪晚,“要加冰的。”
“可以。”
“还要最大桶的爆米花。”
“你不怕发胖么?”
林幸拧起眉毛,“你现在就开始嫌我胖了?”
“绝对没有!”徐溪晚大呼冤枉,“我是说爆米花吃多了不好消化,你看电影时吃多了,晚上还吃得下正经饭么?而且……”徐溪晚笑得戏谑又狡诈,“胖一点好啊,抱起来肉嘟嘟的,肯定很舒服。”
林幸嘴角翘得老高,哼道:“好吧,算你说的有道理。”说完,还是不看徐溪晚,却假装不经意地把自己的手向后塞进了徐溪晚的掌心中。
“这是原谅我了?”徐溪晚握着她,细细揉捏她的手指,“不生我的气啦?”
林幸小声哼哼,“本来也没生你的气。”
她们正说着话,那边她们点的芒果冰也做好了,服务生把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