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幸如此优秀,完全是同辈人中的佼佼者。
当然得优秀,只花五年就能胜任美国大区副总的位置,当中即使有徐溪晚的暗中帮忙,林幸自己的努力也是不可忽视的。
如此成熟,除了外貌,已经完全看不出当年的影子。
连外貌都有了变化,当年瘦弱单薄的少女身形完全褪去,她穿着休闲款的衬衫和西裤,皮带勾出一截精瘦结实的腰,身姿挺拔如松,神采奕奕。
“晚晚,怎么现在你也开始说傻话了。”林幸锁好书房,走近徐溪晚,把钥匙放在她胸前贴身的口袋里,抬头看她,笑出一口白牙,“六年都过去了,不长大,难道我是妖精么?”
那一笑,露出满口的小尖牙,依稀能看得出几分当年俏皮的模样,惹得徐溪晚也跟着笑起来,“你说得对,你今年都二十五了,长大是应该的。”
而徐溪晚都已经四十了,林幸风华正茂的时候,徐溪晚已经开始老去。
“在美国有没有认识什么合心意的朋友?”徐溪晚状似无意地问。
“如果我说有……”
徐溪晚心脏猛地一缩。
“骗你的。”林幸笑得狡猾,“晚晚,你现在真是越来越好骗了。”
灯光底下,林幸笑容生动鲜活,徐溪晚跟着她的笑容心悸了一下。
“好啦,快去睡觉吧,明天还得去公司呢。”林幸仿佛没看见徐溪晚片刻的失神,把她推回自己的房间,带上门,却没有立即离开,她后背抵着门,摩挲着指尖,回忆刚才,把钥匙放进徐溪晚口袋时,手指不经意碰到的她胸前的那一点炙热的触感。
徐溪晚只关注于林幸,把这一点触感忽略了,林幸却无法忽视。
温热、柔软,林幸差点无法克制。
好在她的定力比当年强了不少,没有再在徐溪晚面前表现出一点不恰当,没有吓走她。
这天夜里,徐溪晚失眠了,她想起林幸离家之前,对她说的那句“等我回来”,徐溪晚有一点轻微的心动,却不知林幸那句话还作不作数,整夜无法入眠。
林幸才刚回国,还在倒时差的阶段,徐溪晚没给她安排工作,按理说她早上应该多睡一会儿,可她起得比徐溪晚还早,等徐溪晚洗漱完毕从房间里出来时,林幸早已在客厅里悠然自得地看报纸了。
“起来了?快过来吃早饭。”林幸放下报纸,给徐溪晚盛粥,林幸和徐溪晚的口味有点不大一样,林幸喝粥爱喝带点味道的,咸的如鱼片粥、瘦肉粥,甜的偏爱红豆粥、小米粥,而徐溪晚只爱喝白粥,熬得浓稠绵密,米粒都熬得开花是最好的。
今天的早餐就有这样一碗米粒开花的香糯白粥,徐溪晚吃第一口就尝出了不是徐家厨子的手艺,“你做的?”她抬眼问林幸。
“怎么样,还行吧?”林幸给自己也盛了一碗,“我一个人住的时候,天天吃食堂,不是汉堡薯条就是生的蔬菜沙拉,吃得我都要吐了,所以就自己学着做饭,合不合你的口味?”
徐溪晚说:“非常好吃。”
好吃得让她眼眶都微微红了。
吃了早饭,林幸开车送徐溪晚去上班。
林幸的驾照是十八岁那年考的,之后又在美国考了当地的驾照,拿到驾照之后一直自己开车上下学,好几年的驾龄,点火、起步,把车从车库里倒出来,动作一气呵成,流畅自然,开车上路也是又平又稳,有徐溪晚在车里,她连刹车都踩得很慢,完全不让人难受。这样娴熟的车技,一看就是老手,又让坐在副驾驶的徐溪晚一时间无法接受。
从前一直都是徐溪晚接送林幸的,徐溪晚从没想过会有林幸接送自己的一天。
自从林幸回来,徐溪晚怀念从前的频率似乎有点太高了,徐溪晚觉得自己老了,年轻人从来都是向前看的,只有老人才会这么频繁地回忆以前的故事。
六年的分别,所有的一切都要重新适应,哪怕林幸一点细微的改变都让徐溪晚无所适从,她已经年近四十,外表保养得再好,也是名副其实的老女人,她有接受林幸的心,也已经开始配不上林幸。